”
晏清瀾輕輕搖了搖頭。
她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
月光灑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清冷。
“夏竹,你覺得,我留下來,就能有好日子過嗎?”
她輕聲問道。
夏竹沉默了。
她當然知道,晏清瀾在府裡的日子不好過。
可是,離開莊府,又能去哪裡呢?
“姑娘……”
夏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晏清瀾打斷了。
“別說了,我心裡有數。”
晏清瀾轉過身,看著夏竹。
“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用不了多久,他們會求著我回來的。”“妹子這是魔怔了,竟說起胡話來了。”
夏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晏清瀾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丫頭,也太愛哭了。
難不成是水做的?
莊府還會有人來接她?
這話,夏竹信,她可不信。
晏清瀾心裡跟明鏡似的,有些事兒,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她總不能告訴夏竹,幾年後會發生什麼吧?
“夏竹,”晏清瀾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這回我算是死裡逃生,有些事,也看開了。”
她頓了頓,放緩了語氣,
“留在莊府,跟那些人虛與委蛇,有什麼意思?還不如離開,圖個清淨。”
夏竹沒接話,只是默默地抹眼淚,眼圈紅得像剛哭過的小兔子。
“姑娘說的……奴婢都明白。”
她抽噎著,聲音悶悶的,帶著濃濃的鼻音。
“奴婢就是……就是替姑娘不值!”
夏竹的聲音裡充滿了委屈。
“夫人和幾位少爺怎能如此……如此待您!當初六姑娘得天花,夫人可是日夜守著,誰也沒提過要趕六小姐離開!”
夏竹越說越激動,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她死死咬住嘴唇,想把眼淚憋回去,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為什麼偏偏是她家姑娘?
夏竹沒問出口,但晏清瀾卻從她的眼神裡讀懂了一切。
還能為什麼?
因為她是女配啊!
女配不就是用來襯托女主的嗎?
這種話,晏清瀾當然不能說。
說了夏竹也不懂。
-
晏清瀾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
茶水早已涼透,還帶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她皺了皺眉,又把茶杯放下了。
“夏竹,我有件事,要你去辦。”
晏清瀾從妝奩裡取出一張紙,仔細地在桌上鋪平。
她拿起筆,蘸了墨。
與其說是寫字,不如說是在紙上輕輕點著。
與其寫一張藥方,不如開一個能讓這副身體擺脫現狀的方子。
晏清瀾寫得很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
“拿著這個,去抓藥。”
晏清瀾把寫好的紙遞給夏竹,
“以前那些藥,就別再喝了。記住,這藥,只能你親自煎,我不放心別人。”
她剛剛給自己把過脈,這身子骨,其實也沒那麼糟。
至於為什麼一直病懨懨的……
晏清瀾冷笑一聲。
在那群人眼裡,她恐怕連個玩意兒都算不上吧?
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整天提心吊膽,這病能好才怪!
還說她得了癆病?
晏清瀾真想把那張狀紙甩到錢雅芝臉上去!
大夫明明說的是,再不好好調養,可能會變成癆病。
結果呢?
在錢雅芝嘴裡,就成了她得了癆病,還要禍害全家!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讓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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