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家世代忠良,光明磊落。而蘇府……呵,不過是表面光鮮罷了。”
晏清瀾的聲音很輕,很淡,彷彿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陸飛白陷入了沉思。
他久經沙場,見慣了生死,也見多了人性的黑暗。
但他從未想過,在那些高門大戶之中,竟然也隱藏著如此多的骯髒和齷齪。
“你……”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只比溪溪大一歲,不必總是‘宋公子’、‘宋公子’地叫,聽著生分。若是不嫌棄,便喚我一聲‘大哥’吧。”
陸飛白的聲音低沉而溫和。
“等到了臨川,得空了,就來陸府找我們玩。”
晏清瀾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陸飛白這是在向她伸出援手,表明了要庇護她的態度。
她心中一暖,感激地笑了笑:
“多謝……大哥。”
陸飛白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神,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晏清瀾垂下眼簾,遮住了眸底複雜的情緒。
她無意去揣測所謂的命運,更不相信什麼天命難違。
她只知道,有些事情,必須去做,哪怕希望渺茫。
原書中,陸飛白待原主如親妹,一直盡心護佑。
然而,原主卻過於軟弱,一味隱忍,報喜不報憂,從未向陸飛白吐露過自己在蘇府的真實處境。
以至於,陸飛白一直被矇在鼓裡,對蘇府毫無防備。
甚至,他還與晏清瀾的二哥晏遠舟結為摯友,引狼入室,為日後的悲劇埋下了禍根。
晏清瀾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她要做的,不僅僅是自保,更是要保護陸家,不讓他們重蹈覆轍。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遠處的天空。
陽光刺眼,卻也充滿了希望。
陸飛白是個重感情的人,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但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
她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自己,保護那些她在乎的人。
而她方才故意在陸飛白麵前示弱,並非為了博取同情,而是要在他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她要讓陸飛白對蘇府,對晏遠舟,產生戒備之心。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他們日後成為朋友,甚至是至交。
晏遠舟,正是因為深知陸飛白的為人,才會在日後利用這份信任,將整個陸家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而陸家,不過是男主登上皇位的一塊墊腳石罷了,哪怕他們戰功無數,哪怕他們世代忠良。
皇權爭鬥,從來都是血腥殘酷,不擇手段。
可悲的是,這本小說中的許多人物,早已失去了基本的邏輯和良知。
非友即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便是這本小說的“規則”。
可笑,又可悲的規則。晏清瀾心念微動。
既然打定主意要與莊家二房劃清界限,那與陸家這邊的往來,自然是越早斷掉越好。
她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思緒。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精緻的繡紋,她知道,此舉或許無法徹底改變陸家未來的命運,但至少,能為他們爭取到一線生機,在亂局中多一份籌碼。
“姑娘……”
夏竹帶著哭腔的呼喚,將她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晏清瀾抬眸,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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