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油煎似的!”
她說著,又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彷彿這樣就能把那股火氣給壓下去似的。
周嬤嬤這才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盞,渾濁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像蛇一樣陰冷:
“大人您太看得起小的了。老奴哪有什麼妙計,不過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
她壓低聲音,朝錢雅芝湊近了些,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
“這事兒,夫人您是鑽了牛角尖了。四姑娘跟陸家好不好,礙著咱們什麼事了?”
“您就別管她是厲將軍的義女,還是陸家那小子心尖尖上的人。只要讓陸家人煩了她,惡了她,這事……不就水到渠成了?”
周嬤嬤說完,得意地挑了挑眉,似乎已經看到了晏清瀾被陸家掃地出門的悽慘模樣。
錢雅芝眉頭緊鎖,原本的期待落了空。她以為周嬤嬤能有什麼錦囊妙計,結果還是這些老生常談。
她用力地掐著自己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些,語氣也低沉了下來:
“嬤嬤,這些……我不是沒想過。”
“可那死丫頭如今住在外頭,咱們連她的人影都瞧不見,還怎麼算計她?”
“還有今兒個……她竟然敢動手打明禮!真是反了天了!”
說到這裡,錢雅芝的聲音陡然拔高,像一把生了鏽的鋸子,刺耳又難聽,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彷彿要將整個屋頂都掀翻。
“明禮回來說,陸家人把她當寶貝似的護著,想讓他們厭棄她……難,難如登天!”
錢雅芝說著,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頹敗。
周嬤嬤見了,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起,斜睨著錢雅芝,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她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教訓的意味:
“夫人啊夫人,您這些年真是養尊處優慣了,連這點子小事都想不明白!”
“想讓一個人倒黴,那還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您想想,一個姑娘家,最怕的是什麼?還不是壞了名聲,失了清白!”
“不過,咱們這位四姑娘,聽說功夫了得,想壞她清白,怕是不容易。所以,咱們得從名聲上下手。”
她頓了頓,端起茶盞,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嗓子像破鑼一樣刺耳,像烏鴉在夜裡啼叫:
“四姑娘如今風頭無兩,人人都誇她,捧她。可您要知道,這人啊,站得越高,就越怕摔。摔下來的時候,才更疼!”
“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她,恨不得她立刻就倒黴呢!”
“這不,四姑娘自己就把刀子遞到咱們手上了,咱們要是不好好用,豈不是辜負了她一番‘好意’?”
周嬤嬤陰惻惻地笑著,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讓人看了心裡發毛。
“夫人您就放出話去,說四姑娘不敬兄長,忤逆不孝!最好再把陸家大公子也捎帶上……”
周嬤嬤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只是意味深長地與錢雅芝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宋明瀾是什麼人?那是陸家的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要是他跟晏清瀾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影響了仕途,陸家老太太還不得活撕了晏清瀾?
沒了陸家撐腰,晏清瀾還不是一根任人揉搓的爛稻草?
至於楚王……一個心狠手辣的冷麵閻王,怎麼會容忍自己的未婚妻不乾不淨?
錢雅芝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像走馬燈一樣,飛快地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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