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真有點兒被冤枉了。
他平日裡除了吃喝玩樂、眠花宿柳,對別的事兒一概不上心。
別說晏清瀾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一定認識。
旁人跟他提晏清瀾,他除了知道這位表妹長得像個狐狸精,勾人得很,別的也聽不進去。
只知道這位表妹美得冒泡,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只是好奇,錢雅芝怎麼就不讓晏清瀾出來見客?
莫非,晏清瀾真如傳聞中那般,美得不可方物,怕被人給拐跑了?
如今聽錢雅芝這麼一說,他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姑母,您這話說的,外頭再好,哪有家裡好?您還是把阿清表妹接回來吧,也好有個照應。”
他臉上又堆滿了虛偽的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舒服,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他心裡盤算著,在蘇府,有錢雅芝和莊家的人看著,他總歸是不方便動手的。
就算見到了晏清瀾,也只能幹看著,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
可轉念一想,要是晏清瀾孤身一人在外頭,那豈不是任由他為所欲為?
到時候,他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誰還能攔得住他?
於是話鋒一轉,立刻又換了副說辭,腆著臉道:
“要不這樣,姑母您告訴我阿清表妹住在哪兒,我親自去瞧瞧她。怎麼說我也是她表哥,關心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錢玉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和迫不及待。
錢雅芝心裡冷笑,這個錢玉明,還真是色膽包天,賊心不死。
她懶得跟錢玉明廢話,直接把陸家搬了出來:
“阿清那孩子命好,在臨川的時候,被厲玉厲將軍認作了義女,這會兒,就住在韓府呢。”
她故意把“厲玉”和“韓府”幾個字咬得很重,像是在提醒錢玉明什麼。
錢玉明臉色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個病秧子表妹,竟然走了狗屎運,攀上了陸家這棵參天大樹!
厲玉,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據說連燕王都要忌憚三分。
這下,錢玉明徹底傻眼了,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僵在了那裡。
錢雅芝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朱唇輕啟,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要是真想見她,就自個兒給韓府遞帖子去,看看陸家願不願意見你。”
她這話,明擺著是在告訴錢玉明,別痴心妄想了,死了這條心吧。
就憑他,連陸家的門都進不去,還想見晏清瀾?做夢去吧!
錢雅芝對晏清瀾可沒什麼母女情分。
她之所以警告錢玉明,一來是瞧不上他,二來也是因為晏清瀾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就算她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女兒,也不希望她被錢玉明這種人給糟蹋了。
更重要的是,晏清瀾對她還有利用價值,她還指望著晏清瀾給她帶來更多的好處呢。
她可不想因為錢玉明這個蠢貨,壞了她的大計。
一直沒吭聲的趙芊芊,見錢玉明這般不知死活,色心不改,實在忍不住了。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提醒”道:
“我說二哥,你是不是忘了?清表姐可不是好惹的。你忘了上次……”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話說到一半,卻又戛然而止,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