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死不能往生,終究不會再有機會。
不管如何,莊老爺終究在宋無憂的陪伴之下做了些不該做的事。
太子將二人一同下獄。
這場鬧劇也幾乎就再次落下。
憐月卻仍舊感傷,父母死去之仇卻仍舊未報。
只是讓憐月並未想到的是,此事竟會牽連到莊玉妗身死。
“沒想到…莊玉妗竟然會死。”
一時之間突然接收到自己這一生都不過是可笑的籌劃,看起來極其疼愛自己的父親和丈夫,也不過是為了利益而相交。
而自己的母親……
他將憐月摟進了懷中。
“剛才覺得你在莊家受盡了委屈,仍然是最可憐的那一個,而如今卻有幾分可憐莊玉妗。”
“宋無憂和他都被太子送進了牢中,最後會是何等結局?”
“自然是死局。”
原以為這一切都會平靜地歸於零。
卻不曾想到這罪名最終卻落到了那莊夫人頭上。
憐月聽聞時都覺得荒唐。
“你是說你們費盡心思查了不少時日,而且如今人已經被抓進了牢中,就差一錘定音的時候,所有的罪名又全都落到了莊夫人身上,而他與莊大人也不過都是從犯?”
這讓憐月實在無法接受。
更讓那文武百官都無法接受。
“是,莊夫人一例承擔,在死之前留下了罪己詔,說得清清楚楚,莊大人這些年來用來收買人心和打發身旁之人的金錢,全都是莊夫人孃家的嫁妝和家業,而那些人也是莊夫人特意囑咐莊大人接觸的。”
這原本涉嫌買賣官職之言,如此輕而易舉的被破之。
“那京城當中的流寇,還有莊大人殺人,還有那印子錢的事…”
“印子錢的事最終被莊大人推給了宋無憂,至於殺人…莊夫人也一手攬之,說是當年因為一時嫉妒,所以才會殘忍傷害你一家老小,至於流寇…”
宋鶴眠說著都有些無了耐性。
“說是莊玉妗藉助莊大人的名字,為的就是就著那些流寇的手,在太子妃的桃花宴上動手,只是為了拿下憐月的命。”
卻不曾想中間出了紕漏,這一切算盤皆成了空。
這些荒唐的解釋,也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憐月跌坐在椅子上,沒想到雖然莊夫人母女皆死,我卻沒親手送著宋無憂和莊大人去死。
“你放心,就算他們二人因此事而不能死,可卻也絕不會好過,十我一定會讓你輸了心口的那口氣。”
那一日直到天黑,宋老夫人也從未從祠堂中走出來。
甚至此後的半月,也一直都在祠堂之中。
再次見到外界光影之時,宋老夫人只覺得自己突然之間年邁非常。
“母親。”
他帶著憐月特意前來迎接宋老夫人,如今憐月的身形已經有了些孕態。
“快至夏日,這孕婦多是怕熱的,你何必折騰人一趟,非要陪你。”
“這可與兒子無關,是連月,非要讓兒子帶她過來的。”
“母親莫要怪罪眠郎,是我許久未見母親有些過於思念,所以才求著他。”
“你現在這腹中孩子才是要緊,可是我們宋侯府未來,只要你身子無恙,就算是要老身親自去見你,也是無妨。”
幾人順著林間小路,一同回了宋老夫人房中。
正值午膳的時辰。
看著那八方桌子,宋老夫人卻嘆了口氣。
這個家終究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完完整整,有些人也終究不能再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