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家從不太平。
但曾經也算是有人相伴。
如今因為這件事,被捕入獄的被捕,死的死,傷的傷。
“母親,以後我和眠郎會好好的孝敬您的,絕對不會讓您覺得孤單。”
憐月撫摸著小腹,面上帶著笑意。
宋老夫人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憐月,莊夫人與莊玉妗接連亡故,莊老爺如今還在獄中,莊家這喪事…他只能有你這一個女兒來,只是你也……”
憐月身懷有孕,原本不該去涉及這般汙穢。
可如今眼下除卻她,也根本沒有其他的法子。
憐月甚是明白。
“母親放心,所以說我與莊家情薄,但這種事舉手之勞,更何況宋侯府始終都與莊家有著姻親在。”
就算是人死不能復生,可在生前,他們兩家的姻緣未斷。
“你看得透這些道理就好。”
宋老夫人原本想著憐月心中怨恨,自然是心中不願。
陪著宋老夫人吃完飯後,他們夫婦二人才攜手回了棲鶴堂中。
憐月看著他略見消瘦的身影。
“莊家的事,我自己去也無妨,你不妨去忙……”
宋無憂做的那件事牽連不少朝中的舊臣。
如今無論是太子還是定遠侯,甚至就連那徐家家主,都在為了這些事而奔走。
他雖然因為宋無憂的存在而需要退避幾分。
但憐月卻知道他心中仍舊憂慮此中事件。
他走了過來將憐月攬進懷中。
“無妨,太子與定遠侯都在,再不濟還有恩延替他們二人遊走,我只需在家中陪伴好自己的夫人與孩子才是正經。”
“不。”
憐月還是想要推拒,而面前這人卻絲毫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
“月兒,我是你的丈夫,你家中喪事,一定要有一個男子才行。”
他的大掌下移,落在了那微微凸起的腹部。
“你如今身懷有孕,若還一人獨自去應對莊家,那即將面臨的又是多少風雨?”
經這件事情後。
還不知有多少流言蜚語指向莊家。
可莊家的人大半都已死絕。
莊老爺的後半生,他也是與那悲慘的牢獄生活相配。
而憐月還要在這世間存活行走,不知要遭受多少白眼。
“我…”
他身上的灼烈,終究融化了憐月這塊千年寒冰。
“好。”
憐月同宋鶴眠一起上門,有條件的卻是緊閉院門的莊家。
甚至就連門口也不曾掛上幾絲白幡。
“有人嗎?”
憐月敲響了院門的門鎖,可卻仍舊無人回應。
憐月看了看他,還不知該如何處置時,卻只見男人猛猛地踹了一腳。
那原本便有些虛掛著的木門,徹底的被人踹開。
二人大步凌然的走了進去,卻只見院中一片混亂。
家中所有值錢的物件都已被搜刮的乾淨。
或許是因為官兵的搜尋,這院中的擺設也不似從前那般精細。
瞧著似乎好像破壞了許久。
而正廳之中停著的正是莊夫人的靈位。
身旁也僅僅只是跪著個婦人,看起來那打扮應該是莊夫人原本身旁的那位陪嫁丫鬟。
聽見了動靜那婦人抬起頭來,一眼便認出了憐月與宋鶴眠。
她佝僂著身子,踱步走到了他二人面前。
“見過宋侯爺,見過侯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