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了他,馬車之中的隔層也被人拆了下來。
“將馬車上的燈籠拆了吧,那上面都有定遠侯府的標誌,讓人瞧見一定會引起他人的注重。”
雖說此時馬車已經十分低調。
畢竟是定遠侯府的馬車,那燈籠上卻有著定遠侯府的標誌。
“是。”
憐月讓人替換了些普通的燈籠上去。
隨後幾人登上了前行的道路。
果然如憐月所想。
這條路並不好走。
最終距離冀州不過百里之時,他們甚至只能拋棄了馬車。
那替著定遠侯世子守著他們二人的首領,此刻眼中已有頹廢之色。
“這一路而來,屬下與諸位兄弟都以命相護,若再有一次,屬下……”
他看著如今所剩無幾的兄弟,個個身上都還有傷。
更知道怕是不能陪他們夫婦二人行得更遠。
憐月瞧著他們的神色中也帶著些愧疚。
若非是他們夫婦,他們自不必經歷如此危險之事。
“諸位兄弟之情,我憐月記在心上,若能同諸位兄弟平安而歸,我定為諸位賀喜。”
此刻的他們個個都低著頭。
伸手不見生路的道路之上。
無人再向前行。
可身後卻是萬千爪牙,一旦停歇,必定會被吞食入肚。
“這樣。”
有個頗為年輕的孩子站起身來。
神色極為認真的瞧著不遠處的二人。
“我願自請,帶著兩個兄弟裝成他們二人模樣,從另外一條路離去,待到安全,沈哥,你再帶著他們夫婦離開。”
“我願意。”
“我也願意。”
小小的山洞之中,此刻卻是他們願意為彼此而付出生命的忠義。
“不行!”
那被叫沈哥的首領立馬否認了這個想法。
“就算是要帶著替身突圍,也應該是我。”
“沈哥,嫂子還在家裡等你,你這時不能出了意外。”
“是啊!”
沒想到他竟已娶妻。
看著他那視死如歸的神色,憐月卻突然有些頹廢。
“不然…你們將我夫婦二人放在此地,讓我夫婦自生自滅吧。”
她突然出聲,打斷了這屋內每個人的計劃。
幾人面面相覷,各自看著對方。
直到那沈哥再度開口。
“不可能,我們絕不會拋棄任何人,更何況…我答應過吳大人,一定會將你們夫婦帶到他面前去。”
吳大人,吳琛嗎?
憐月搖了搖頭。
長久的奔波與逃跑,讓這副身子終究不堪重負。
“我們一個病人,一個婦孺,你們帶著我們絕無生路,倒不如…”
不如先行離去,這樣也自不必拖累了他們。
可看著他們那一張張小臉,憐月卻也知道這計劃不會被採取。
“小三小四。”
他指了指兩個如今還算康健的人。
“我們今日就在這山洞停歇,你們兩個去外頭守著,有事就傳了訊息進來,其餘人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