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眼裡並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物件。
一個屬於他,被他烙印的物件。
憐月冷笑。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在宋無憂眼裡都是沒有價值、沒有生命的物件。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這幾日憐月難得清靜。
既沒有莊玉妗來找她,宋無憂也像是忘了她這個人一般,就是因為這平靜,憐月知道他們必定在憋什麼壞。
莊玉妗不會輕易叫她恢復身份的。
到了去莊家這日。
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一大早來送東西,還提醒憐月往華麗了打算,不要墮了自己的身份。
憐月頷首表示自己明白。
從善如流的把自己裝扮成官家小姐模樣。
十八福的裙子上是一件嫩紫外衫,垂馬髻上斜斜插著一支簪子,既不失了華麗,又不會顯得太過素淨。
婆子頷首。
這丫頭倒是會裝扮。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壽安堂,又叫老夫人看過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府上了馬車。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人就站在莊府門前了。
門房早有小廝和丫鬟守著。
宋老夫人才下馬車。
他們就迎了上來。
“給老夫人請安,我們家夫人早接到訊息老夫人要來,特叫奴婢們在這兒守著,老夫人請。”
說話的是莊夫人跟前得力的婆子。
她恭敬的引著宋老夫人進府。
半眼都沒看憐月。
憐月眼觀鼻鼻觀心的跟著宋老夫人進了府。
一別數年。
莊府還是記憶中模樣。
憐月夜見到了數年未見的莊夫人。
她平靜的看著她,心裡想到的卻是自己的母親,那個被他們夫妻二人毀了的老實女人。
不知道她午夜夢迴可能想起過那個可憐的女人?
莊夫人笑得和煦:“老夫人要來也該提前說一聲,這準備的不夠好,實在是倉促。”
“呵呵,我那二兒媳婦不是已經告訴你了?”
宋老夫人沒打算給莊夫人面子。
這門親事她本就不喜。
莊家的門第她也實在看不上。
莊夫人仍舊笑著,擺手叫婆子把莊玉妗叫了出來。
“我這女兒是個直腸子,被我寵壞了,知道老夫人您被人矇蔽了急得不行,這才回來告訴我呢。”
宋老夫人呵呵一笑:“我老婆子雖是老了,卻也不傻,還不至於被人矇蔽。”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
莊玉妗一咬牙跪下:“婆母,我已經問過我母親了,憐月這丫鬟是在胡說八道,她根本不是我父親的女兒。當年是她不質檢點與人私通,這才有了憐月,她生父並不是我父親。”
“哦?是嗎?”
宋老夫人笑的平穩。
這是打算咬死了不承認了?
她不著急。
而是悠閒的端起茶盞。
既然要做她兒子的未亡人,將來在宋府風浪可大著呢,要是連處理這點事的能力都沒有,那她也沒那個資格了。
“是啊。”
莊夫人嘆口氣:“這丫鬟是瘋魔了,宋老夫人要是不信,大可以上上下下問問我們府上的人,他們都知道的。”
“憐月。”
宋老夫人開口:“你如何說?”
憐月上前一步福禮:“我自然有證明我身份的法子。”
她知道宋老夫人心裡在想什麼。
也早就想到莊夫人會這麼做,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