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一切歡喜,皆同他了無關係。
耳旁的紛擾,也終究驚不動他心中的那方靜潭。
“如何了?老夫人那已經在催了。”
門外的婆子們來催著進度。
“快了快了!”
原本素來關著門廳的棲鶴堂,此刻熱鬧非凡。
雙方皆是一臉歡喜,將人送出門。
憐月原本應回莊家出門,卻被宋夫人一口回絕。
莊家龍潭虎穴之地,送夫人自不肯放,好不容易到手的寶回去。
不過卻已命人在這京中各大道上設防。
侯府大爺娶親,這排場自然要夠。
宋夫人早已準備好車駕,要圍城一週。
只是怕他們二位新人不肯允諾。
瞧著門外準備好的高頭大馬。
他卻無心跨步而前。
自從患病以來,他再無上馬的機會。
尤其如今雙腿肌肉早已消散。
雖有憐月這些時日手拿之法。
可卻也無能騎馬之效。
宋夫人見門口的大馬,一時之間臉黑的猶如鍋底一般。
“老師何時吩咐了這迎親要用馬…”
不是在故意羞辱於他。
憐月見原本暢通無阻的隊伍停留此處。
也伸手掀起喜帕,目光落在隊伍前邊。
“這事發生了何事?”
憐月心中有些不安。
可卻無人知曉。
而門口。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宋無憂攔在眾人眼前。
“見過母親,見過哥哥。”
他一臉討好,似乎真的是為宋鶴眠所想。
“這新婚,男子將妻子迎回家中,素來便都是騎了大馬而來,今日…弟弟特意起了個大早,去京城門外最有名的馬廝,替哥哥學了這極其溫順的大馬,哥哥可莫要辜負弟弟的這番好心。”
這哪是好心,簡直是惡意滿滿。
可即使如此,卻無一人敢輕易言明。
宋夫人也有些緊張地望向他。
“誰不知…你大哥他的腿……”
宋夫人的話音未落,卻只見憐月早已掀了額頭上的喜帕,快速走來。。
“怎麼了?”
宋夫人一臉糾結,卻將此事告知於憐月。
憐月蹙了蹙眉,又看了看被人攙扶的宋鶴眠。
“你……能騎馬嗎?”
他此刻走動還有些費勁,更別說是那高頭大馬。
更何況無人知曉這馬性如何。
若是在行進隊伍之中,被什麼物件刺激到,豈不是有生命之危。
“還不如讓人趕緊將這馬拉下去。”
宋夫人見門口的人越圍越多,便連忙想讓人將馬拉開。
宋無憂卻不肯,甚至就此跪倒在地。
“我就知道從前荒唐,哥哥至今也不肯原諒我曾經錯事,可是我今日是真的為了哥哥的新婚而來,還請哥哥能夠……”
他一副委屈模樣。
讓平時總是黑臉的宋夫人都有些難以應付。
憐月卻在此時挺身而出。
“二爺好意,亦是恭賀我夫妻新婚之喜,自不好拒絕。”
憐月又朝著老夫人行了一禮。
“既然如此,不如…妾身騎馬,讓大爺坐轎如何?”
“這怎麼能行,從前從未有這樣的規矩,你……”
她說出這話時,在場眾人都驚愕不已。
甚至今日毫無表情的宋鶴眠,也在此時挪動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