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並未理會宋無憂的喋喋不休。
目光只是殷切的落在老夫人身上。
宋夫人猶豫片刻,便同意了憐月的想法。
宋鶴眠卻伸出手,意圖阻攔。
“這…她…一一介女子,怎能騎馬?”
以宋鶴眠視角。
憐月曆經波折,在莊家受盡磨難。
即使隨姐嫁入了侯府,亦是如此。
這高頭大馬,甚至越她半頭。
瘦小如她,如何操控之?
可憐月卻毫無畏懼之色。
猶記得前世。
宋無憂極好男女同行。
她曾與其縱馬歡樂,更在馬上不知歡好幾回。
控馬訣竅,此刻早已入了心中。
“嫂嫂。”
宋無憂滿是惡意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那雙眸中,也帶著無比的怨毒。
“這世間何有女子新婚之時不入窖攆反而上了馬的一說,你這豈不是將我侯府的面子踩在腳下,隨意侮辱。”
他並不願讓憐月出面。
此局本就為宋鶴眠所設。
“男女?我與大爺即以為夫婦便是夫婦一體不分你我,今日誰上班,誰坐轎,又能如何?”
目光落在一旁毫無舉動的男子身上。
“夫君,你說我說的對吧?”
突兀被拉進這場戰爭之中的他,也只能連聲稱是。
“你看,此事就連大爺都不曾計較,老夫人也以應允,只有世子不悅,難不成今日我夫婦二人不如世子之意,這婚便成不了了?”
他如何敢就此誤了婚事?
心中就算百般不悅,此刻卻只能讓路。
憐月伸出手,幫著下人將宋鶴眠扶到了原本為憐月準備的馬車上。
見他安穩坐下,才轉身上馬。
宋夫人有些憂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憐月,切勿小心。”
憐月點了點頭。
隊伍前頭的聲樂已起。
單手抓起韁繩,憐月便操控著馬匹向前。
今日侯府是大爺娶妻。
這京城之中,百姓之家皆得之訊息。
也都圍著路途,只為沾著幾分歡喜。
然則,在瞧見那領頭騎著馬的是女子,而那坐在轎中的是男子。
未免會有諸多非議。
“這是怎麼個意思?怎麼會是男子坐轎,女子騎馬?”
“可不,這不是…陰陽顛倒,侯府這是要做什麼?”
“聽說那侯府大爺自早些年身體抱恙,這些年怕也雙腿了無知覺,可就算是如此,也該尋了代替之人才是。”
這身體有恙無法迎親之輩,一向都由家族之內的兄弟代為相迎。
倒是第一次瞧見這番景色了。
馬匹的行進速度不快,與人走的速度無量。
只見一男子從馬車旁離去,快步走到了憐月的身邊。
“大爺說,若是姑娘為難,也可躲進馬車,這馬不騎也無妨。”
憐月朝後看去,馬車的帷幔被風微微吹開。
那男子半副身子依靠在馬車的牆壁之上。
眉眼之中也略帶落寞。
但似有似無的目光,似乎也落在了憐月身上。
憐月倒不覺得有甚難堪。
畢竟這總比那刀割劃在身上,好上數倍。
“無妨,不過是些流言蜚語,我這些年又不是隻聽了這些,讓大爺不必擔憂。”
憐月死死的拽著韁繩,生怕大馬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