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的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宋家眾人生於侯府之內。
人心詭譎。
宋無憂又素來心狠手辣。
憐月如此純情,如何能輕易庇護宋鶴眠。
見宋老夫人不言,憐月卻走到莊玉妗身側。
只見一隻纖瘦無比,卻又帶著舊傷的手露在她的面前。
“那馬匹發瘋之事,我想定與弟弟弟妹無關。”
她挑眉,又望向一旁不曾言語之人。
莊夫人的目光也隨之而往。
“眠兒,此事你如何說?”
那馬匹是宋無憂親自所贈。
而之前宋無憂不止一次糾纏憐月,更私下構建屠殺於他。
若此時咬定,此事是宋無憂一手秉承。
就算有世子之名,可他定逃不過家國律法所審。
可憐月私心卻不想將他們這對惡人夫婦交由法律而審。
宋鶴眠低垂眉眼許久。
“阿孃,此時尚在兒子新婚之時,兒子不想身染鮮血,更不想…”
外界對於侯府二兄弟不合之言以有諸多言論。
此刻因新婚之時所引之雜言,更是遍佈京城。
宋老夫人即使心中願意為兒言不平之事。
可他們夫婦都不曾追究,亦終究敗下陣來。
“罷了,既然你夫婦都不曾追究此事,老身又何必計較,起來吧。”
宋老夫人一臉無奈,又讓人擺了椅子,請他們四個坐下。
宋無憂和莊玉妗雖因憐月之言而被解眼前之困。
卻絲毫無半分感念之情。
宋老夫人見狀,便也開口問詢。
“如今你兄弟二人已然都成婚,那便該早日為侯府開枝散葉,省著老師踏入鬼門關的那一日,都無法向老侯爺有個交代。。”
“母親。”
宋無憂率先開口,“母親放心,我與妗兒一定會盡快。”
他雖如此說,可眼眸之中卻無半分愛慕之意。
就憑莊玉妗那弱身子,若真想求得子嗣,怕是要過個十幾二十年。
宋夫人不遇理會,反而是將目光落在憐月夫婦身上。
“你二人雖是新婚,但我瞧著你與婚前相比也好上不少,說不定…憐月真是你命中貴人。”
從前京城之中也有道士為討好侯府而言。
他身上的病痛,空穴來風。
若能尋得一命定之人,定能互相守之。
宋老夫人從前也竭盡全力。
可卻實在有心無力。
也尋不到那能庇護之人。
久而久之,宋夫人便也不將心思真的放在這件事情上。
反而倒是請了京中不少聖手,只可惜始終都沒起色。
可自從憐月自請以未亡人之身陪伴在他身側。
這些時日,卻能看他容顏越見美麗。
如今甚至都能下地走動一二。
宋鶴眠剛要開口,卻被憐月截胡。
“母親說的是,我定會好好照顧夫君,讓夫君的身子早日康健。”
“好。”
宋老夫人留他們一起用了午膳後才離去。
剛出了老夫人院中。
宋無憂的臉上便滿是不耐煩,瞧著憐月的眼中也帶著幾分瘋狂的佔有。
可知那一夜的毆打,讓他今日仍舊能感覺到骨子裡的疼。
“大嫂。”
他將這兩個字死死的碾在口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