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踹我?”
宋無憂從地上爬起來,撲上前就要掐宋鶴眠的脖子。
真是瘋了!
憐月啐了一聲,兩眼一閉,擋在宋鶴眠面前。
“把他給我拉住!”
宋老夫人厲聲喝道。
當即就有身形健壯的長隨上前。
行動受損,宋無憂頹然坐在地上。
“帶世子回院,這幾日先不必出門了。”
宋老婦人嘆了口氣。
證據確鑿,她卻不能將宋無憂如何。
憐月視線在宋老夫人與宋鶴眠之間來回,悄然退了出去,將房門掩上。
“鶴眠,你想將他……”
“就這樣吧。”
宋鶴眠先一步開口。
他境況如此,要是處置宋無憂,侯府便無人支撐。
“留他何用?”
宋老夫人咬牙切齒。
“這樣狼性狗肺之輩,侯府真落在他手中,才是毀於一旦。”
話是如此,兩人卻都知道。
有些話說說便罷。
即便侯府要亡,也不能是因為他們處置了宋無憂。
“左右我並未出事,母親敲打他幾句,讓他長些記性就是了。”
宋鶴眠今日精神尚可,陪著宋老夫人說了會子話。
還是老夫人念著他的身子,帶人離開。
即日起,宋無憂悄然被禁足院中。
正晌午,莊玉妗跪在主院的佛堂,雙手捧著經卷。
“世子妃,大聲些。”
蓮心站在她身側,每每聽不見動靜時就提醒一句。
莊玉妗提高音量。
都怪憐月那個賤人!
要不是那賤人兩面三刀,宋無憂豈會被禁足?
她又何至於被宋老夫人冠以無德之名,日日在佛堂跪經。
是夜,莊玉妗揉著發青的膝蓋,寫信給莊夫人。
……
“莊家來人?”
憐月正在看著宋鶴眠藥的火候,聞言蹙眉。
“是呢,人就在院外等著,老夫人無暇接見,讓姑娘去一趟。”
主院的人對憐月也還算客氣。
“我這就去。”
憐月叫了棲鶴堂的丫鬟來盯著藥,往院外去。
來的是莊夫人身邊的嬤嬤。
“二小姐,老奴來接您回府。”
嬤嬤一見憐月,屈膝便是一禮。
“回府?”
憐月一時沒明白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嬤嬤雙手攏在袖中。
“正是,新人婚前不便見面,先前是府上還未收拾出二小姐的住處,如今一切都是收妥當,您自當回府。”
笑話。
憐月真就當著嬤嬤的面笑出來。
就在嬤嬤一臉莫名時,憐月臉色倏地凝重。
“敢假傳夫人的話,說,你是受何人指使?!”
“這就是夫人的意思,二小姐莫要胡攪蠻纏。”
嬤嬤沒想到憐月一個丫鬟出身的,竟還敢違背莊夫人的意思,上手就要教訓她。
說白了,在她們眼中,憐月還是個丫鬟。
二小姐只是糊弄旁人的說辭罷了。
“嬤嬤,你可想清楚了。”
憐月翻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在她耳邊低聲道:“大爺的情況誰人不知,夫人拿常人與大爺相較,莫非是對這婚事不滿,故意叫大爺難堪?”
“胡說八道!”
嬤嬤臉色瞬間一白。
這話要是傳出去,牽連了莊家的聲譽,她焉有命在?
“是否胡說,嬤嬤心知肚明,今日這話該怎麼說,嬤嬤可要想好了。”
憐月說罷,轉身就走。
嬤嬤連攔她一下都不敢。
不得不說,憐月剛才那話確實鎮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