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院子凌亂的很。
今日就算收拾一天,也不一定能收拾出來樣子。
心中便激起一股無名之火。
可這畢竟是宋家老宅,憐月一個新婦也不敢多言。
宋老夫人冷哼一聲,伸出手將憐月拉到自己身旁。
“你今日便坐在這陪老身用餐,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賤皮子敢虧待了你。”
宋老夫人有些指桑罵槐,那眼睛又死死的盯著與她距離不遠的宋姜氏身上。
桌上的人都在追捧著宋無憂。
此時門外卻傳出一聲極為懶散的男子音調。
“聽說昨日三哥家中的那幾位入了老宅,昨日臨時有事,還不曾拜見過,今日特意來補個禮!”
那站在門外的正是早先提到的那位三十左右的宋家小叔,名為宋書錦。
他看著那院中坐著的幾個長輩,也挨個行了禮。
又朝著宋無憂,微微點頭。
“怎麼在這塘中不見小眠兒?難不成真的病死在京城了?”
他調著笑,又將目光落在了宋老夫人身上。
“見過三嫂嫂。”
宋老夫人點了點頭,面上卻又含著幾分笑。
“眠兒身子不舒服,如今正在院中休息,這位。”宋老夫人牽了憐月的手,一同站起來,“便是老身為眠兒尋的夫人。”
宋書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略微打量了幾分。
“三嫂嫂的目光一向實在,自然能為她選了最好的良妻,不知我可否去瞧瞧他?”
宋老夫人倒不曾攔著,眼眸帶著些笑意。
“你想去便去,他如今素在他爹的鴻輝堂。”
“鴻輝堂。”
他那英氣的眸子蹙在了一起,那雙眼也帶著些惡毒的看著宋家二伯。
“若是沒猜錯,那住處是二哥安排的吧?”
“我…家中實在沒有別的院子,那處確實有些破壞,但好歹也是他父親所居之所,他去住,亦是理所應當。”
“好一句理所應當。”
他走到了宋家二伯面前,還未擠過去,那坐著的人就連忙站起身讓了位置給他。
他自是懶散地坐在椅上,一隻手搭在椅背上。
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
“那不知二哥…可否派了下人去幫忙灑掃,規整,讓在院子看起來像個活人住的地方。”
“那當然是……”
“沒有。”
憐月率先回答,又低了頭。
“屋子都是我與翠柳親自收拾的,兒媳手上…還留了些印記。”
宋老夫人瞧見那傷口更是滿臉的擔憂。
看著宋姜氏和宋家二伯的眼眸裡更帶著怒意。
“你們兩個…好一對兒陽奉陰違的畜生,當初他死後,你夫婦二人原本將宋家允了我夫君的東西全都拿走了,讓老生孤身一人…吃了好一頓苦,才趕回京城。”
宋老夫人指著眼前的那對夫妻。
“若非是他在京城還有些鋪面,又得了宮中旨意,能夠讓我母子三人求生,否則…如今怕是早已成為具具骸骨,騙好處全都讓你們奪了去。”
宋老夫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之人。
沒想到他們夫婦竟還如舊時一般惡毒。
“弟妹,這家中瑣事太多,不過是我這個作為嫂嫂的望吩咐了府中人,你何須又提起舊事,又何須在這些小孩子們眼前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