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剛剛在臺上並未言半句,可是想將此事按壓不動,權當不曾發生。”
宋鶴眠的一句話,便拆穿了宋老夫人的心。
“這女子清白何足重要,若此事傳出去,受了辱的不僅僅只有她莊玉妗一人,還有宋家,莊家。”
一人之身關係一族。
“我就想著,若實在不行,便隨便找個由頭說她病重送人去莊子上養著,往後再尋個機會,替無憂再另娶一個。”
總歸也不應該鬧到今日這番情景。
“母親覺得此事算是空穴來風嗎?”
憐月心中也瞭解宋老夫人的心。
可也應該讓宋老夫人知道真相。
“這不是有因果,是那無憂他…”
憐月無奈也不曾詢問宋鶴眠,並將所有事全都合盤而出。
“或許從始至終都是因為二伯父不肯變賣地產,才招了歹人,才會有後續…”
“你剛剛說,昨日也有歹人闖入你二人院中?為何這件事老身從未聽人說過。”
宋老夫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憐月的身影。
確定憐月完璧歸趙,才逐漸放下了心。
“我沒事,讓母親擔心了。”
宋老夫人擺了擺手,“這挨千刀的,還真是個這些年來都不安定下來的主。”
宋鶴眠點了點頭。
“原本想著此事鬧不大,兒子就權當不曾發生,可二伯如今的意思,這件事並非是兒子想要壓下來的。”
“那就不壓。”
宋老夫人氣極了,將茶杯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老身倒要瞧瞧這樣的事傳出去,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一起丟人。”
宋老夫人本就與二伯不和。
如今更是毫無半分想要容忍之心。
“姐姐——”
這樣的事,憐月曾經也親身歷之,所以此刻難免心中還有幾分憂慮。
“不如母親出面,在寫封書信傳至家中,與父母對姐姐之愛,絕對會從了老夫人的意思。”
憐月一副試圖想要維護莊玉妗的模樣。
“這件事你同她…可你現在卻想著讓老身寫封書信避著她,從前她可做了不少對不起你的事。”
想起從前過往。
宋老夫人實在無法理解,憐月此刻竟還如此心善。
憐月低了頭,整整一刻都不曾言語,可眼眸之中卻逼了幾滴淚珠。
“我知道…”
再度開口時,那早已帶了些哭腔。
讓人聽的整顆心都要碎了。
“莊家待我不好,對我父母也…可終究從前姐姐待我還算溫和,又讓我在其身側學了不少。”
憐月跪倒在地,一副真是為自家姐妹求情的妹妹模樣。
“求求母親,無論如何,還請您出手相助,至少讓我姐姐莫要真的遭受著滅頂之災。”
宋老夫人拗不過憐月,終究是寫了封信傳回京城。
這一晚他們夫婦二人很晚才回到院中。
宋鶴眠看著脫離了宋老夫人眼眸,便徹底擦乾了淚水的她。
“我便知道你並非是有意維護。”
若是憐月真如此看重二人之情。
那當時宋家二伯提出那解決法子時,憐月便應站出來否認。
而不是最後在母親面前賣了這乖。
“母親雖平日裡看似厭惡世子,對他們夫婦二人從不上心,可實則卻也曾當做自家兒郎。”
都身為母親,就算並非是一母同胞,可多年共同長大,又怎會……
更何況年少時能夠互相依賴的,便只有他們母子三人。
“更何況我實在是——不希望我這好姐姐,就只能夠陪我走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