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見她不曾多言,只覺得心下了然。
“你打京城而來,長途跋涉,實在勤勞,讓人安排住處先行住下吧。”
宋老夫人走出正堂時,又添了一句。
“莊大小姐如今還在府上住著,莊夫人回去時可以一併帶上,至於和離書,老身會讓人備好送去貴府。”
說罷,人便轉身離去。
偌大的堂廳之內,便只剩下宋家二伯同莊夫人。
此事畢竟由他而起。
此時他也只是寥寥數字。
“此事是我宋家看管不嚴,夫人若是有何等所求,即可告知在下。”
能為那女子做些小事。
也算是緩解心中愧疚一二。
莊夫人的淚卻從臉頰順勢而流。
那雙手卻毫不避諱地搭在宋家二伯的胳膊上。
“這位老爺,我家孩子…我家孩子是無辜的呀。”
明明受了罪的是她。
為何如今平白無故,要遭受那河狸之罪的也是她。
“求求你,你能站在此處,定也是宋家長輩,可否替我同宋老夫人說說!”
宋家二伯未曾想到莊夫人如此激動。
用眼神暗示著身側之人,讓人將宋姜氏拽了過來。
而他則是先行安撫。
“我男子之身,一不好插足後宅之時,實在是無能為力。”
他隔著袖子,默不作聲的將人的手推了下去。
隨後又重新吩咐人上了茶。
請莊夫人坐了下來。
“不過我這三弟妹處事素來有些嚴苛,更何況此事關乎於侯府名譽,實在確實有些過於…”
他嘆了口氣,撞上了那女子急迫的眸。
“我讓人請了我自家夫人來同莊夫人說,或許有我家夫人在叢中周旋,此事還有變換。”
“真的?”
他點了點頭,“莊夫人莫要急迫,先坐下喝杯茶,定定神,稍後我家夫人就來。”
莊夫人飲下了兩口茶,可那眸子卻眼巴巴的瞧著門前。
宋姜氏原本還在閨中替自家女兒梳妝,聽見此事,卻頗有些不悅的撇了撇嘴。
“這是怎麼了?母親從前可素來,不會對父親派來的人這般情景。”
說話的是宋家二伯的獨女,宋漪瀾。
“你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莫要插話。”
宋姜氏特意取了一枚粉紅色的髮簪,粘在了女兒的髮間。
“母親只問你一句,前幾日帶你去見了那宋世子,你覺得如何?”
提到那宋世子。
宋漪瀾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愧神采。
“那世子一表人才,自然是好的很,只是母親…我如何能配得上世子?”
她出身宋家,不過是小小淮陽之女。
連那京城風光都不曾見過半分。
怎會做了這侯府女眷。
“這有什麼?”
宋姜氏鬆開了女兒的手。
“那不知從何處來的莊家棄女都能坐上這侯府大夫人的位置,更何況是我自幼並精心教養的女兒。”
她心中自有傲氣。
更不想一直拘泥於後宅之中。
“我去見你父親與那莊夫人,你只需要坐等姻緣上門。”
宋漪瀾點了點頭,朝著母親離去的背影。
眸中卻滿是不耐的,將釵子取了下來扔在一旁。
“小姐。”
宋漪瀾瞧著那池中魚兒,眼中卻是化不開的憂慮。
“莫要勸我,畢竟你也知我若嫁入侯府會是個什麼因果。”
與其說是為了保住宋家地盤。
宋家二伯才將莊玉妗送到了那七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