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心中還有其他謀算。
宋無憂的品質雖不似蓮花高潔。
卻身份實在過於高貴。
更是來日侯府侯爺的唯一人選。
若真能跟隨在他身側。
那才真是一人得道,全家雞犬升天。
她深知父母之心安。
可卻不想隨著他們而走。
“淮陽之中,民生淳樸,家中雖不算富貴,卻也不能缺穿少食,以我之身,這淮陽地界的人還不是隨我挑。”
無論是那縣官之子,還是那走夫販子之輩。
何時能迎娶宋漪瀾為妻,豈不是一生快哉。
何需要與他人紛爭。
又何須要與旁人構陷。
只可惜他的父母並不知。
更不清楚。
——
宋姜氏的腳剛踏入堂廳的門,就撞上了那女子的眸子。
“想來這位便是宋二夫人?”
宋姜氏滿臉難堪,最終是點了頭,拉著莊夫人又再次坐下。
此刻的宋家二伯終於有了結果可以脫身。
整個堂廳便只剩下兩位女子。
莊夫人哭哭啼啼,終是說了不少言。
可多半都是說了舊事,與心中所想。
偏偏無半句話是為自家女兒分辨。
更無半句話是給了人能插進去的機會。
等到莊夫人說完,宋姜氏只覺得自己眼前黑影叢生。
“莊夫人莫急。”
她憋了半天,卻只說了這一句。
頂著那目光,硬著頭皮的又再度開口。
“我這三弟妹,我還有些瞭解,並不是個心腸歹毒之輩,你家姑娘之遭遇,實在是…或許拖些時辰,說不定還有扭轉之機。”
“你的意思是……”
莊夫人的眼前一亮,似是眼眸之中有些星星點點。
宋姜氏卻預設了。
“我明白了,多謝夫人替我解惑。”
莊夫人連拍著手,又帶著身旁的嬤嬤,向宋姜氏告辭。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至半刻,便有人傳了話來說是莊夫人去見了莊玉妗。
真是一蠢蠢一家。
這個時候去見莊玉妗,又能得到什麼呢?
不過是圖添莊夫人這個母親心中的愧疚之色罷了。
越發愧疚,便會越發敵視宋家。
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
今日不知是否有莊夫人上門的緣故。
家中人都集聚一堂。
甚至就連平日素來都在自家小院用餐的夫妻二位也被請來了堂屋。
瞧見她,莊夫人表面卻無半分親密之色。
反而一直都在圍著莊玉妗。
而憐月也早已習以為常,同宋鶴眠一同落坐在宋老夫人的右側,陪著宋老夫人也算有說有笑。
宋無憂獨自一人坐在宋老夫人的左側。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至於宋書錦,更是絲毫不曾關心此事。
這一頓飯下來,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地裡,卻波濤洶湧。
剛用過膳,莊夫人便百般試探,請求宋姜氏開口。
宋姜氏躊躇,終是問了句,“三弟妹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