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憂挑起那車蔓,便瞧見了與前兩輛馬車都不同的地方。
“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賤人,敢如此苛刻本世子,是誰給你們的熊心豹子膽!”
他冷哼一聲,那馬車周圍的下人們連頭都不敢抬。
個各跪倒在地。
原本已經準備出發的車隊,也停滯不前。
宋老夫人偶聽見身後人的謾罵與爭吵。
“去瞧瞧看,怎麼回事?”
老夫人派了貼身嬤嬤,而憐月也將宋鶴眠留在馬車上,她則是走下了馬車。
看著那些人跪倒在地,憐月隔著距離望向他。
“世子爺這是怎麼了?”
他看見憐月那張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走上前去。
“你這是在…區別對待本世子?憑什麼你們的馬車都被精心裝扮過?”
他那滿目嫉妒,真是毫無任何大家子弟的大方。
就連跟在他身後的莊玉妗,眼眸中也帶著些計較。
“妹妹,雖說這些事全都交由你管,可是你也不能厚此薄彼,你自己享受了那好的馬車,卻將這不好的……”
“好與不好,世子妃是怎麼判斷的?”
憐月打斷了莊玉妗的話語,隨後走上前去瞧了瞧那馬車的內飾。
“家中錢財數目有限,自然要渴著老夫人同大少爺。”
她歪著腦袋與那二人解釋。
“到世子爺這…預算確實有些不夠,便只能為你們二人準備兩床毛毯。”
憐月指了指那馬車座位下面。
果然瞧見了兩床毛毯。
可卻也是那單薄之物,甚至若是晚間更冷些,怕是能直接奪了人性命。
“你這是在……”
宋無憂仍舊喋喋不休,可此時宋老夫人的嬤嬤也走了過來。
“世子,您年輕力壯,自然身體強壯,何須因為這些小事,當眾頂撞自家長嫂,豈不是讓人瞧了笑話?”
總歸是跟在宋夫人身側的老嬤嬤。
就算是宋無憂平日在荒唐,也不敢不給顏面。
他又瞪了憐月一眼,隨後甩了袖子,上了馬車。
莊玉妗見狀也不敢再有半句不悅,只好委屈的上了馬車。
憐月謝過了嬤嬤的維護之情,便又各自都回了。
宋老夫人問起,嬤嬤也字字全都如實而答。
“我這個兒子…終是讓我養的廢了許多。”
“世子如今也不過還年少,或許再過些時,便會懂夫人的心。”
懂?
怎麼可能?
宋老夫人不求證宋無憂能有半分體貼。
只求這一路行駛,他能不起任何么蛾子。
剛剛的那場鬧劇,宋鶴眠也放在眼中。
他瞧著如今心情極好的憐月,便也開口問道。
“真的是因為缺錢?”
憐月點了點頭,那雙眼睛倒是天真無邪的。
“家中錢財雖都在我手中,可…這些是宋侯留給你的,那麼自然只能花在你與宋老夫人身上,至於宋無憂…他要便是沒有。”
宋侯在京中所留下的那些資產,如今幾乎有一大半都被宋無憂敗的乾淨。
只剩下幾家鋪面,可卻也……
若不是宋老夫人,強撐著宋家表面,哪裡還有真能在這京城之中脫穎而出的宋侯府。
“我想…等回去之後,你身體也好了起來,就好好的管管家中鋪子,那些鋪子我也曾暗自探尋過,有幾家地理位置還不錯,或許還有的拯救。”
他點了點頭,這一切皆可交給憐月所做,
“你想做就去,不必顧念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