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知道那堂中的日子難過,但你若是想要什麼,從府中說就是,何必出去採買?”
他語氣溫和,要不似之前那番爭鋒相對。
憐月看著他,臉上也帶著笑容。
“二伯誤會了,夫君他所食之物素來嚴格,又因為身上病症,與藥物相撞者絕不可食,便事事都要經過我手查驗,我才親自去買。”
回來的路上,憐月一聽說了那些流言。
“二伯聽了外頭那些狂語,覺得我是故意而為?”
“怎麼可能。”
他那鬆懈的皮肉都似乎掛不住他臉上的笑。
可他卻還是裝的那副姿態。
“我就是關心關心你們兩位小輩罷了,既然是這番作說辭,那你也可…在府中採買時出去,就莫要一個人出去採買,你來回也不方便。”
憐月到不曾與之計較,欣然答應了起來。
隨即又將那些物件全都運進了自家院中。
憐月的手上還握著一袋魚苗。
如今院中已經被整治一番。
不僅沒了昔日那番頹廢之樣。
如今更略帶著幾分韻味。
“我剛出去時路過了賣魚的攤子,瞧著這小魚有些好看,買回來養在院中。”
憐月將那袋魚苗拿去了宋鶴眠面前。
活脫脫是個獻寶的樣子。
“確實好看。”
他接了過來,看了看那魚兒,誇讚了一二。
“可是……”
他環顧了整個院子。
“我們並沒有魚缸。”
只買了魚,又沒有魚缸,這小魚也無處可放,
“我有辦法!”
憐月指了指院中的那池塘。
“我許久之前便看中了那方池塘,所以早就讓人收拾出來,如我們便將那魚兒養在池塘裡,也好給它廣闊天地。”
他看著那池塘,並沒有掃興,反而挪動著輪椅,陪著憐月將這一批魚苗全都放在了那池塘裡。
那些個魚兒暢快的在水中游走。
憐月的心情也變得極好。
“可以再買一些池景。”
他在身後為憐月出謀劃策。
“對!我剛剛就瞧著此處有些空曠,想著有沒有什麼整治的辦法。”
如今二人卻真全將這院中當作了自家院子來過。
“母親今日來過了。”
他靠在輪椅上,看著那天真浪漫的女子,與她說話。
憐月為了不弄溼鞋襪,如今光著腳站在池塘邊。
就連褲腳也挽到了膝蓋上,露出了那兩隻有些瘦弱的小腿,還有些依稀可見的泛了粉的傷痕。
他一時看的呆了,也不知自己為何要挑起這話頭。
“母親來了?那你怎麼不叫人請我回來,讓母親撲了個空。”
“她陪著小叔一起來瞧我,問過你為何不在,我也幫你解釋了,雖然並不必折騰你。”
他是心疼憐月。
不想讓憐月來回折騰。
憐月卻覺得有些失禮。
“下次不管是母親還是小叔,如果他們來,一定要將我叫回來,不然讓別人瞧見了,你覺得我們失禮在前。”
“小叔他們…不太計較這些的!”
憐月卻不以為意,反而覺得,這些是他們小輩應該遵從的禮節。
他見憐月面色不善,便連忙改了話。
“是為夫錯了,下次定然會讓人叫夫人回來,夫人莫要生氣可好?”
他如今真有些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