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將成,萬物無改。
他淺淺的嘆了口氣。
“吳琛。”
這是憐月第一次見到那人的真面目。
“這事交給你,你去做吧。”
“是。”
吳琛說著,便轉身離去。
二人之間恢復寧和,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字帖。
“將今日的字帖寫完之後再回西廂房。”
“好。”
原以為此事有宋鶴眠幫腔,不會漏到宋老夫人那。
不曾想,不知宋老夫人在何處聽聞此事,夜間發作起來,吩咐著憐月趕往了宋老夫人院中。
與此同時,莊玉妗聲淚俱下的剛在老夫人面前哭過。
見莊玉妗在此,憐月便心中有了幾分坦然。
“見過老夫人。”
宋老夫人看著她,心頭是有埋怨,但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這夏衣一事,老身也見你躊躇多日,可有進展?”
“兒媳…兒媳……”
憐月不知該如何向宋老夫人解釋?
此刻支支吾吾,不曾有了進展。
“怎麼?是家中錢財沒有給夠,這底下的人不配合你?老身聽說…這府中諸人都不敢違揹你的意思,那你為何還將事情辦得如此不體貼!”
“是兒媳的疏忽,兒媳一時不查,讓歹人欺騙,致使那批銀錢…丟了。”
“丟了?”
採買衣服的銀錢是一筆大數目,這讓老夫人眼中閃過幾次不悅。
“你怎麼能夠如此…疏忽。”
宋老夫人開始打量起憐月。
不是從一開始將採買之事交託於她,是否真的合理。
此刻…憐月恨不得從地上挖個洞,躲進去才可一時消了眼前的羞愧。
“母親,我就說了,妹妹自幼最愛學習,甚至連字都識得不清,更別說是掌握一家事物,母親,還是早些時候將掌家之權再拿回來才是。”
莊玉妗那一臉的挑事,讓人瞧了便有些煩心。
宋老夫人坐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
見此,憐月併為自己辯解。
“兒媳知曉此事是兒媳過於愚笨,才會中了歹人計謀,若是…兒媳願意承擔。”
她低著頭,一副認罪的模樣。
宋老夫人有些憂慮。
她早已年邁,府中之事確實有些…有心而無力。
她——
“母親。”
他突然出現在門外,猶如一束光般照在憐月身上。
“夫人第一次掌家,難免由此疏忽,此事兒子已幫忙料理妥當,還請母親再給夫人一次機會。”
他單手拄著柺杖,強撐著身子,站在門口為其開口。
宋老夫人見狀,連忙吩咐人將宋鶴眠扶了進來。
“你這副身子才剛好多久,便如此折騰?有何話不能讓人傳一句。”
宋老夫人愛子深切。
更知今日他身體有所好轉,所費心血。
便更不想此刻讓他如此白費。
“母親,你就原諒夫人吧。”
此刻宋老夫人哪裡還聽得進去什麼事非對錯。
更何況這是這些年來,他唯獨求助之事。
“好,原本也並非引起滔天大禍,這次事情就算是給你的警告。”
她那慈愛的目光都不曾離開宋鶴眠。
末了,又加了一句。
“也好讓你知道…這大家夫人是如何難做。”
“是,兒媳謹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