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名聲若是在京都能好些,丞相還能鬆口,”
他擺了擺手。
時過境遷,有些事他早已心知肚明。
“我同她,是此中有緣無份之輩,根本毫無未來。”
此刻他也早已看清。
宋鶴眠還想說什麼,卻只見他一股腦的全都說出口。
“我從前不知什麼家族使命,誰知我喜歡她。”
喜歡那曾經一襲粉色儒裙,站在桃花樹下等著他的少女。
喜歡著說“非他不嫁”的少女。
這完全忘了他們的家族。
“她父親是丞相,而我父親是侯爺,我同她,永不會有結果。”
一文一武。
更是朝中重臣。
當今陛下又怎能容之?
“或許……”
他擺了擺手,瞧著遠處的婦人堆裡。
那個跟在母親身後,看起來十分含蓄的女子。
“如今我只求,丞相能為其尋一個良人便好。”
他見他如此,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
這便是出身高貴者的無奈。
有情者,卻不一定能夠終成眷屬,
世子又陪著宋鶴眠做了些許時辰,才起身離去,
剛好與憐月擦肩而過。
見憐月額頭上都有些薄汗,她從懷中取了帕子。
“擦擦吧。”
憐月接過那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我擔心將你一個人留在這,頗有些無聊,所以差不多認識了人就回來了。”
她在向他解釋。
在表述從無半分想要將他丟下的心。
“你若是想同她們在一起說會兒話,也不必……”
“不。”
憐月臉上帶著笑,拒絕了他。
“哪裡有我同她們歡笑,反而將你丟在此處的,不過你可知丞相府小姐?”
“你怎會突然之間問及此事?”
憐月的半副身子靠在一旁的欄杆上。
“就是…剛剛同他們說話,瞧見丞相府的小姐神色不好,又多問了幾句。”
“為了婚事吧。”
憐月驚喜的望著他。
原以為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會知曉此事。
“別用那副眼神看著我,丞相為家中獨女尋找良人,已是半年前的訊息。”
半年了。
“半年了都還不曾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嗎?”
這要求是有多高。
那丞相府小姐瞧這條件也不錯。
他看著遠處的人影叢動,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一句。
“若是你有的選,還會願意嫁給我嗎?”
憐月那滿是驚喜的眸子裡卻閃過幾絲不解?
“怎麼突然問及此事?”
這個問題與丞相府的事又有何關聯?
“我常臥病榻,命不久矣,若是能選,你應該也不會選擇我吧?”
憐月並未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這是眼下唯一的一條路。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
從未想過若不嫁給他還會嫁給誰。
憐月認真的看著他。
“你我之間雖無情愛,卻互相陪伴彼此多日,若有朝一日,你有欣喜之人,儘管同我說,我一定乖巧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