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牽過了宋鶴眠的手,摸著她他掌心的掌紋。
那低垂的眉眼中,似乎又帶著幾分為難。
“可是母親叫你做何事?我從未見過你如此為難的模樣。”
他們夫婦二人心意相通,自是無話不說。
憐月搖了搖頭。
“只是今日從母親院中出來,剛好走到岔路口,想起了她,想到她剛失了孩子,而我又…是否對人太過殘忍?”
他看著眼前之人,頗有些無奈。
“真一時之間不知要說你什麼?”
從前說絕對不給莊家留半分退路的是她。
如今不過是因為沒了一個孩子,卻心疼莊玉妗的也是她。
“你別忘了這個孩子好好的,若不是莊玉妗,想要藉助那桃園一事害你,也不會丟了孩子。”
折了夫人又折兵。
這原本便是莊玉妗自己沒有算計好的事。
憐月知道,那就是有些替孩子惋惜。
那可是好不容易能夠降生於這世間的生命。
可就這樣毫無聲息的離去,不給任何人反悔的機會。
“你就這樣想。”
他將女子的小手握在手心,溫度互相傳遞。
“你就想…無憂並非是個做好父親的人選,至於那位莊氏也做不得一個好母親,那孩子生下來…還不如沒了。”
沒有一雙好父母教養,往後那孩子也定然不會有出路。
憐月看著宋鶴眠,過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如今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燒盡心中幾分煩躁。
“過幾日,家中會有些許波動,我讓人送你與母親去鏡湖山,剛好那一處…”
“有什麼事?”
她抓住了男子的袖口,一雙眼落在其身。
“這件事情很危險,你不用否認,只需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憐月知道他所說的一切,不過是想要將自己排除在外。
而他則是想要獨自面臨一切。
他有些難以開口,只是動手扯掉了女子的手走到了視窗。
院中的那些花草又再次綻放了屬於自己的風姿。
而那份美麗,似乎與當年院中的女子一模一樣。
“並不是什麼危險…”
“宋鶴眠,講給我聽。”
憐月不想與其再有半分互相拉扯。
“若是你不肯說,我就去問定遠侯,去問徐恩延,去問吳琛,再不濟我去問太子,去問太子妃,我就不信你身旁的所有人都可以和你一樣,三緘其口。”
他頗有些無奈,輕嘆了聲,終是走到了女子的身後。
“印子錢的案子還不曾結束,我…找到了些證據,可以直接證明此事與宋無憂解脫不了關係,我與太子與定遠侯已定下謀略,到時會在家中誘捕宋無憂。”
若是在外處理此事,宋侯府的名聲便蕩然無存。
太子也是為了給男子顏面,才讓此事圈於府中。
可宋無憂若一直漂浮在外,他們也無力而為。
“既然如此的話,你們可曾想好該如何將宋無憂又騙回府中,你別忘了,他可不是提線木偶能任你掌控。”
經憐月這一問,他卻頗有些頭疼。
宋無憂並非是他,如今性命攸關之時,絕不可能因小頭小利而歸。
可是……
憐月見她如此猶豫,便又再度開問。
“既是在府中誘捕,那你可打算如何安排一妾?”
“正無憂自用,也不過只學過幾天的手腳功夫,就算是我們幾個人之中最弱的徐恩延,也可與之打個上下不差,所以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