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瀾沒理會眾人的震驚,她走到重傷昏迷的解差身邊,迅速檢查了一下傷勢。
確認只是內臟受創和骨折,情況雖然危急,但還是能救的。
於是她藉著翻找揹簍的掩護,從系統中兌換了強效的續骨生肌散和內服固元丹,交給解差頭目。
“清洗傷口後,用烈酒化開這藥粉給他敷上,這固元丹直接服下去就行,能救命。”
這兩樣東西基本都是比較普遍的中藥,藥效還可以,也不會太引人注意,剛剛好。
“至於其他人,受了皮外傷的自己用酒精清洗包紮就可以了。”
解差頭目接過藥,心中對趙安瀾的敬畏又深了一層,連忙應下,“趙小兄弟放心吧,我曉得了。”
他立刻指揮還能動的解差燒水、找相對乾淨的布條,開始緊急救治。
趙安瀾看了看天色,暮色四合,山林徹底被黑暗籠罩。
只有他們點起的火把和篝火在樹林中閃著微弱的光,血腥味依舊濃重,必須儘快離開這片區域。
“此地不宜久留。”趙安瀾翻身上了黑熊寬闊厚實的脊背。
黑熊低低嗚咽一聲,格外得溫順。
“找個相對平坦、背風、遠離血跡的地方紮營。”
趙安瀾拍了拍黑熊的脖頸,指向一個遠離黑熊逃竄方向、地勢稍高的坡地,“我們去那邊。”
有這頭巨大的“本地嚮導”開路,隊伍行進的速度快了不少,恐懼感也被一種奇異的安全感替代。
畢竟,這頭熊瞎子現在看起來比任何解差都可靠。
很快,他們抵達了趙安瀾指定的地點,是一片較為開闊的林間空地,地面相對乾燥平整,背靠著一面陡峭的山坡,易守難攻。
眾人立刻忙碌起來,忍著疲憊,在趙安瀾的指點下清理駐紮地、加固篝火。
那頭巨大的黑熊,在趙安瀾示意下,乖乖地趴在營地邊緣靠近山壁的陰影裡。
就像一座沉默的黑色小山,偶爾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巨大的腦袋擱在爪子上,血紅的眼睛半眯著,警惕地掃視著黑暗的叢林,卻不再帶有攻擊性。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其他猛獸最大的威懾。
流放者們雖然依舊不敢靠近,但驚懼之心已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感。
有這尊“門神”在,今晚大概能睡個安穩覺了。
趙安瀾又親自檢視了一下重傷的解差,確認藥效已經發揮作用,便放心了。
她自己也處理了一下額角的擦傷,換了身乾淨衣服,坐在篝火邊閉目養神,那頭黑熊就趴在她身後不遠處。
篝火噼啪作響,驅散著深夜的寒意。
疲憊和劫後餘生的鬆弛感瀰漫開來,營地漸漸安靜。
眾人拿出乾糧,就著所剩無幾的乾淨水勉強果腹。
實在是他們不敢動從衡州城裡帶出來的水,已經全部倒了,現在用的還是之前存的水。
可是也已經所剩無幾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乾淨的水源。
就在他們發愁的時候,商福田一家所在的小角落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壓抑的嚎哭聲。
“嗚,爹,別打了,娘,娘救我,”是商福田小兒子的哭喊,其中充滿了委屈和恐懼。
“你還有臉哭。”商福田的聲音壓抑著怒火,帶著後怕的顫抖。
“今天要不是你亂叫,怎麼會把那畜生引來?差點害死你自己,害死你娘,害死所有人。”
接著便是幾聲沉悶的、顯然收了力道的拍打聲。
“福田,別打了,孩子知道錯了,他嚇壞了,”商夫人帶著哭腔護著兒子,“他才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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