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是信得過兒臣...”
“此事不必你插手。”皇帝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朕自會給個交代。”
離開時，蕭語柔手腕上的珍珠鏈突然斷裂，玉珠四散滾落。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殿內格外刺耳。
宮女們忙著幫她撿拾，她連連向皇帝請罪。這個意外給了她一個機會，她藉著彎腰的動作，仔細觀察著地面。果然，在角落裡，她發現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暗紅。
待他們走後，皇帝吩咐謝公公準備更衣。
“血跡斑斑的外袍，燒了吧。”皇帝淡淡道，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拐角處，方才幫忙撿玉珠的小太監低聲稟報：“確實聞到血腥味，但奴才不知皇上可曾離開過養心殿。”
蕭語柔心中一凜，和岑陌對視一眼。她看到了他眼中同樣的震驚和不安。
“你懷疑是父皇？”岑陌將她拉到一個僻靜處，輕聲問道。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顫抖。
“王爺可知慕老將軍一家的事？”蕭語柔反問。她記得前世聽說過這個故事，只是當時並未放在心上。
岑陌沉默片刻：“慕老將軍功高震主，卻因家人接連離奇死亡而不得不遠離朝堂。表面上，父皇對他念念不忘，實則...”他沒有說完，但蕭語柔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咱們去塞外闖蕩！”蕭語柔突然說道，死死抓住岑陌的手。前世岑陌之死，或許不僅僅是長公主的手筆。這位帝王，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看來上輩子，我確實死得太早。”岑陌輕笑，試圖緩解氣氛。
蕭語柔紅著眼睛瞪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說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不能...”
“有你在身邊，我不會有事的。”岑陌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蕭語柔緊握他的手，聲音哽咽：“我不想有朝一日，會後悔莫及。”
岑陌的眼神太過溫柔，讓她一時難以自持。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彷彿蘊含著千言萬語，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她不敢細想那眼神裡的深意，只覺得心口一陣發緊。
“王爺一定要記住。”她輕聲說道。
“我會記得。”岑陌淺笑，目光如水般溫柔。他站在那裡，一身玄色錦袍襯得身形挺拔，舉手投足間盡是貴氣。
蕭語柔轉身離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裙襬掃過地面，帶起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她知道，岑陌這是在為她鋪路，為她安排後路。可是她寧願不要這些，只要他祥寧。
御醫院裡，一位年輕的太醫正在為蕭星朗診脈。
“尉太醫，我弟弟如何？”蕭語柔快步走進病房，裙裾帶起一陣風。她的目光緊緊盯著弟弟的臉，生怕錯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尉尹恭敬地遞上脈案，眉頭微皺：“回王妃，小公子的傷勢已經穩定，但...”
他欲言又止，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一旁的岑陌。
岑陌微微頷首，聲音低沉：“尉太醫醫術精湛，你但說無妨。”他站在窗邊，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