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攜帶,李硯知特意將長矛從中間一分為二,並在兩截矛身上,各自烙印了一份方術秘紋和兩儀陣,然後再借衍天爐融合。
分開時各自成陣,合併時再行疊加。
李硯知在介面的螺紋機關上,下足了功夫。
藏山珠熬練出來的大部分料子,都用在了介面附近,還熔鍊了最多的神性,就是為了穩固介面,保證其堅固耐用。
分開之後的戰矛,帶矛尖的前半截長三尺六寸,更像是一柄形狀怪異的長劍。
這一截有四顆藏山珠,關鍵時刻可以催動二階兩儀陣,最大化提供戰力。
後半截同樣三尺六寸,僅保留兩顆藏山珠,模樣像極了一根黑不溜秋的短棍,看起來毫不起眼。
隨意砸在一塊石頭上,石頭瞬間崩碎。
李硯知一抬手,兩截戰矛凌空飛起,合二為一,鏘的一聲刺入山洞深處。
隔空一抓,戰矛瞬間飛回掌中,沉重厚實,鋒銳難擋。
這才是他想要的近戰重兵!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不知會驚掉多少下巴。
明明是溫潤如玉佳公子,卻手執如此殘暴兇兵,二者的氣質實在格格不入。
但李硯知對此戰矛卻是愛不釋手,耍了好一會兒方才刺入地底,任其吸收大地之力。
“這戰矛通體玄黑,藏山珠好似星辰點綴,幾乎就要被墨色吞噬,不如稱之為葬星。”
“希望這杆兇兵,能助我走上無敵路,今朝無敵,古今無敵!”
“便叫它,葬星古矛!”
李硯知靠在石壁上,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材料,把最後沒用到的角蟒皮抽出來。
花了將近半個時辰,和煉製黑金腕甲一樣,練出一件蟒皮傘套,將兩截葬星古矛塞進去還有富裕。
“等回去之後做把傘,一截矛身做傘柄,另一截固定在傘套裡,位置剛剛好。”
“這樣隨身帶著也不會顯得突兀。”
李硯知扯了扯傘套,又拉了拉揹著的蟒帶,承載三百斤的重量,小菜一碟。
只能說不愧是異獸角蟒的蟒皮,端的是好東西。
將剩下的雜物一把火處理乾淨,李硯知靠在石頭上,愜意地翹著二郎腿。
這兩天下來,收穫滿滿。
衍天爐的強勢,令人欣喜。
今夜在此地睡一覺,明日下山!
回去後,可以用那些不化骨試試手,準備為孟兄和二叔他們斷肢重生。
次日清晨,
李硯知收起地底深處的紫霄劍蓮,將葬星古矛分開裝入傘套,而後縱身一躍,抓著葬星古矛一路飛掠而下。
回到屋子,
李硯知抓緊時間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
還沒來得及上課,商黎就帶著十幾個少年趕來。
“商大人,你這是……?”
李硯知看向商黎身後的少年們,有些詫異。
商黎笑道,“這些就是我給你找的小先生。”
“他們的文課成績都很不錯,幫助你輔導孟家村的孩子,效果應該不錯。”
李硯知恍然大悟,連忙道謝,然後引著商黎往前走,順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請這些小先生幫忙,先把他們過往參加的考核題目寫出來,然後集中給孩子們講解,這樣也好針對性補習。”
商黎沉思片刻,笑著拍了拍手,“這倒是個好辦法,現在填充太多文課知識效果也不明顯,還不如從現在開始,先適應考核節奏。”
“可以一試。”
“不過我有一事相求。”
“商大人但說無妨。”
商黎指了指身後的十幾個少年,“他們過來幫忙輔導文課,下午他們得跟著一起上武課。”
“這個自然沒問題。”李硯知當即應允。
有了這些少年的加入,上午的文課很快就變成了各類問題的集中討論和記憶。
這也是李硯知所欠缺的經驗。
如今有了這些參加過多次考核的少年幫助,正好可以給孟家村的孩子們上上強度。
而到了下午,原本還有些傲氣的縣城少年們,很快就被孟家村孩子來了個下馬威。
哪怕是丙班學生,都有一股子兇悍之氣,真要打起來,還真不怕他們。
關鍵是甲班娃娃們,一人挑十個,壓得縣城少年根本抬不起頭。
這下子反而加速了兩撥孩子的交流融合。
等到了晚上,十幾個縣城少年,在村長的安排下,住進了村裡。
商黎則化作清風返回縣城。
等到第二天,
一群縣城少年圍在商黎周圍,一臉疲憊,跟蔫了的茄子似的。
“你們這是怎麼了?”商黎詫異問道。
“孟家村這些人,學起來就跟瘋子似的,昨晚硬生生拖著我學到子時。”一個少年打著哈欠,萎靡不振。
“是啊,我住在孟山和孟川那兩兄弟家,你們猜他倆昨晚喊了什麼?”另一個少年一臉驚恐地說道。
“喊了啥?”眾人看向他。
那少年忍不住嚥了咽喉嚨說,“他倆喊,‘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
“更可怕的是,他們爹孃比他倆還亢奮,手裡抓著雞毛撣子,只要規定任務沒完成,就別想睡覺,稍微打個瞌睡就是一撣子下去,真打了不心疼啊。”
旁邊一個少年也舉起了手,“那個孟高過了子夜都還在背題,要是困了,就自己給自己來一耳光,你們待會兒看,他今天早上臉肯定還是腫的。”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才是真正的狠人哪。
這哪裡是學習?簡直就是在搏命!
商黎聞言也是暗暗咋舌。
孟家村的孩子們為什麼這麼拼命?自然是為了李硯知。
沒想到,曾經誰來都沒用,幾乎快要失去官辦資格的蒙鄉學堂,竟在短短兩個月時間裡,人心聚攏到這般田地。
這李硯知,當真有意思。
此等與百姓和諧相處之景,若是被奉陽一些推崇方士門閥的傢伙看到,怕不是要直接被當成異類?
商黎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且待這“異類”走進奉陽,再看那幫傢伙會是何等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