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還未灑落,寒意依舊在山間徘徊。柳三江輕手輕腳地起身,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屋內的溫度很低,他能看到自己撥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成霜。
爐子裡的火早已熄滅,只剩下幾塊焦黑的木炭。他蹲下身,將準備好的柴火一根根碼進去,動作輕柔得像在擺弄什麼珍貴的物件。很快,火苗竄起,驅散了些許寒意。
“得給三福三祿添床被子了。”柳三江看著角落裡那兩床已經有些破舊的棉被,眉頭微皺。雖說現在還能湊合著用,但山裡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兩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他摸了摸懷裡的錢袋,裡面的銀元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是他這段時間打獵攢下的,本想著能給兩個孩子添些過冬的衣物,但現在看來怕是不夠。
院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柳三江循聲望去,是老火銃在忙活。老人正彎著腰,往灶臺下添柴火,那乾瘦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單薄。
“老銃叔。”柳三江快步走過去,從懷裡掏出一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嚐嚐這個。”
老火銃直起身,目光落在包子上,鼻子動了動:“老棟家的手藝?”
“對,用的就是昨天那頭狍子的肉。”柳三江笑道。
老火銃卻沒接,轉身朝屋裡喊道:“柳兒,出來。”
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丫頭探出頭來,怯生生地看著柳三江。老火銃接過包子遞給她:“吃吧。”
“謝謝三叔!”小丫頭眼睛一亮,咬了一口後立刻驚喜地叫道,“爺,是肉包子!”說著,她又從柳三江手裡接過另一個包子遞給老火銃,“爺你也吃。”
老火銃本想推辭,但看著孫女期待的眼神,還是接了過來:“行,爺吃一個。”
看著老人小口小口地吃著包子,柳三江想起昨晚的事:“老銃叔,昨晚那狍子你咋就不要呢?”
“你小子懂啥,拿人手短。”老火銃放下手中的包子,轉身開始收拾藥材,“這日子過得,就得硬氣。”
柳三江從肩上取下槍,遞到老火銃面前:“老銃叔,我來跟你學學這個。”
“去去去,”老火銃接過槍,仔細打量著,“我可沒答應當你師傅。不過...老棟讓你把槍帶出來,看來你小子確實有兩下子。”
“就是平常打打獵,該幹啥幹啥。”柳三江謙虛道。
老火銃拿起三八大蓋,開始詳細講解:“這槍啊,跟龍江造不一樣。準度高,適合打遠,就是子彈口徑小了點。你看這個瞄準具...”
柳三江認真聽著。雖然有些東西他早就知道,但還是不敢怠慢。老火銃在山裡住了大半輩子,打獵的本事在方圓百里都是數一數二的。
“行了,說得再多也不如實戰來得快。”老火銃遞過一碗草藥,“明天下山試試手。”
柳三江接過藥碗,突然想起一事:“老銃叔,買床棉被要多少錢?”
“家裡被子不夠?”
“想給三福三祿各做一床,再添兩身棉衣。”柳三江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這天越來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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