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柳三江猛地站起身,茶杯在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窗外的寒風裹挾著雪花拍打著玻璃,彷彿在為這突如其來的噩耗伴奏。
採藥人老孫手中的藥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震驚:“這山裡都是熟人,怎會有人喪命?莫不是遇上了野獸?”
“是槍殺的。”老火銃神色凝重,眼神在屋內幾人臉上逐一掃過。他抖了抖手中的旱菸袋,菸絲簌簌落下,“近來山裡情況不妙,你們都小心些。採藥的事,暫且歇幾天。”
柳三江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眉頭緊鎖:“老銃生,這訊息準確嗎?”
“老棟剛從王家屯回來,親口說的。”老火銃深吸一口煙,煙霧在昏暗的房間裡繚繞,“那王家屯的周鐵柱,就是前兩天還在咱們這買過鹽的。”
採藥人嘆了口氣,彎腰撿起散落的藥材,遞給柳三江:“你先跟老銃去問問詳情,這些我幫你整理好。這山裡突然出事,可不是小事。”
“多謝孫醫生。”柳三江接過藥材,沉甸甸的分量讓他心頭一緊。
“你小子就別客氣了,佔便宜的是我。”老孫擺擺手,“你小子認得的藥材比我還多,這些年要不是你幫忙,我哪能攢下這些錢給孫子上學。”
柳三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著老火銃快步往屯屯長家走去。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寒風呼嘯著掠過他們的耳畔。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暖氣讓兩人稍感舒適。屯屯長正坐在炕上抽菸,眉頭緊鎖,炕桌上放著一個破舊的收音機,正斷斷續續地播放著天氣預報。
“大爺。”柳三江拍了拍身上的雪。
“來了。”屯屯長抬頭看了眼柳三江,神色稍緩,“想必老銃已經跟你說了周鐵柱的事。”
“李叔是怎麼死的?具體情況您知道嗎?”柳三江在炕邊坐下,接過屯屯長遞來的煙,卻沒有點燃。
屯屯長深吸一口氣,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處的山巒:“一腳踏進山裡就會丟了性命。村裡人聽到槍聲也沒在意,山裡打獵的多,誰能想到...等找到人時,已經斷氣了。”
“那兇手呢?”老火銃插話道,手中的菸袋“啪啪”敲打著炕沿。
“山那麼大,哪找得到。”屯屯長吐出一口煙,煙霧在空中盤旋,“老李這人脾氣好,從不與人結怨。周圍幾個屯子的人都說他好相處。這事透著蹊蹺。”
柳三江摩挲著手中的煙,若有所思:“會不會是他撞見了什麼不該看的?這山裡,有些事...”
“八成是。”屯屯長話鋒突然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聽說你昨天打了兩頭野豬?”
“運氣好。”柳三江下意識地回答。
“運氣好?”屯屯長嗤笑一聲,“要不是你本事了得,光憑運氣能打到七八百斤的野豬?這山裡誰不知道你柳三江的槍法。”
正說著,牆角傳來細微的響動。兩個孩子,小虎子和三福正背對著眾人,肩膀微微發抖。
“你們兩個打消這念頭吧,這幾天別想碰葷腥。”屯屯長板著臉,聲音卻不似方才那般嚴厲,“要不是你們三哥心軟,這懲罰還輕了。偷拿別人的東西,這是什麼毛病?”
“知道錯了,大爺!”兩個孩子異口同聲,聲音裡帶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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