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摸黑進了屯子，柳三江跟著來到屯屯長家準備吃飯。一進屋，他就看到一個穿著解放軍棉衣的中年人，頓時愣在原地。
那人轉過頭，臉上露出熟悉的笑容：“三兒！沒想到我們竟然又碰面了！”
屋內的煤油燈光搖曳，映照著眾人的臉龐。柳三江站在門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這個意外的重逢，似乎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柳三江沒想到會在屯屯長家見到陳衛。
寒風呼嘯的夜晚，屯屯長家的油燈在風中搖曳，為這個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一絲溫暖。當柳三江推開門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那個曾經在柳家寨留下赫赫威名的軍人，如今竟然換下了那身顯眼的軍裝，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普通的灰布衣裳。
“軍哥...”柳三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就不能回來看看？”陳衛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柳家寨可是我半個家。”
屯屯長趕忙招呼著：“快進屋坐，外頭冷。”說著，他搓了搓手，轉身去添了些柴火。
“叔，今兒我可是來蹭飯的，可別藏著掖著好東西。”陳衛故作輕鬆地打趣道，但柳三江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終在不經意間掃視著四周。
“哪敢啊，您這當幹部的，我們可不敢腐蝕。”屯屯長笑呵呵地應著。
“一頓飯就能腐蝕，那還當什麼解放軍！”陳衛大笑著，聲音在屋內迴盪。
幾人說說笑笑地進了屋。炕上的火燒得正旺，驅散了些許寒意。柳三江心裡卻在琢磨，陳衛這個時候來，必然有要事。他注意到陳衛的眼神時不時地瞥向窗外，彷彿在提防著什麼。
待人都坐定，陳衛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他壓低聲音道：“縣城那邊的事情暫時交給地方同志處理。我提前過來，是要在這邊集合分散一批物資。”他頓了頓，“順便，也想聽聽你們這邊的情況。”
柳三江起身說要回家安置山上帶下的東西，臨走前又補充道要去喂喂兔子。實際上，他是想確認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夜色中，村子裡一片寂靜，只有幾聲犬吠遠遠傳來。
等他回到屯屯長家時，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幾個人圍坐在炕上，氤氳的熱氣在油燈下升騰。
“王家屯那邊的事情不簡單。”屯屯長放下筷子，臉上的皺紋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深，“黑柱豹這個禍害，絕不能讓他活到年後！”
陳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筷子在手中轉了轉：“今天有什麼發現？”
“讓三兒說吧，他最清楚。”屯屯長看向柳三江。
柳三江放下筷子，仔細回憶著今天在山上的發現。“我們發現了兩處確定的藏身點，還有一處可能的落腳地。”他用筷子在桌上比劃著，“最重要的是，我們聽到他們說，黑柱豹準備在年三十動手。”
“年三十...”陳衛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時間很緊迫。”
“還有一個問題。”柳三江壓低聲音，湊近了些，“今天我們發現李家堡有人跟黑柱豹有聯絡。其他屯子裡，會不會也有他們的人？如果大規模訓練民兵，訊息走漏...”
“他們已經等不及了。”陳衛斬釘截鐵地說，眼神中透著堅定，“津門已經解放，北平也快了。黑柱豹如果不抓緊時間動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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