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不僅團屯長和政委愣住了,就連其他從屯子裡來的人也驚訝地看向他。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糖果比金子還珍貴,城裡人家也未必能常吃到。
可柳三江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彷彿那些糖果不值一提似的。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部隊最終還是堅持要給錢。要麼收錢留東西,要麼全都帶回去,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夜深了,柳三江和其他人圍坐在臨時住處,藉著微弱的燈光看著那堆關外幣,神情複雜。錢票碼得整整齊齊,可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三兒,你那東西部隊給了這麼多錢,你打算怎麼辦?”柳棟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問道。
柳三江沉默片刻,輕聲道:“留一部分,其他的送邊防隊那邊去吧。反正日子還長,以後有的是機會送東西。”
他心裡明白,部隊這麼做是有規矩在。與其讓人為難,不如想別的辦法。山裡的日子雖然艱苦,但只要活著,就總能找到幫助部隊的方式。
“那就這麼定了。”柳棟點點頭,“明早去邊防隊,送完就回屯子。”
另一邊,團部的燈火依然明亮。
陳守德坐在辦公桌前,反覆檢視著清單上的數字,眉頭越皺越緊:“這樣對老鄉們不公平。他們把最好的東西都送來了,我們卻只給錢...”
“團屯長。”趙建財突然開口,“要不把之前繳獲的日軍物資拿出來?”
“對!”陳守德一拍桌子,眼前一亮,“槍支彈藥可以支援他們建設民兵隊,再給兩輛車。軍民一家親,不能光說不練。”
陳守德的話音剛落,整個團部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灑進來,照在木質地板上,映出一道道細長的光影。
“這麥芽糖味道確實不錯。”陳守德砸吧著嘴,眼角泛起笑紋,“酸甜適中,山裡的山楂就是好。”
趙建財眯起眼睛,嘴角帶著促狹的笑意:“團屯長,你偷吃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哪能啊!”陳守德連忙擺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是去看望傷員,那大夫說傷員不能多吃,我警衛員就給我塞了兩口。這麼好心,我哪能拒絕?再說了,也得替大家先嚐嘗味道不是?”
屋內響起一陣鬨笑,有人打趣道:“團屯長,您一個人偷著樂可不行啊!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獨享呢?”
陳守德板起臉,故作嚴肅:“胡說什麼!這是給傷員的,你們這些沒傷的湊什麼熱鬧?”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我替你們嘗過了,回頭分成小塊,每人給點嚐嚐味就得了,其餘物資全部給養傷的兄弟。”
“那也不能就您一個人先嚐啊!”又有人不依不饒。
“行行行!”陳守德無奈地舉手投降,“下次進城,我請你們吃館子!這總行了吧?”
眾人這才作罷,笑鬧聲漸漸平息。屋內的氣氛變得輕鬆愉快,連日來的緊張感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第二天清晨,山間霧氣還未散盡,幾個柳家寨的人剛用過早飯,就準備帶著剩餘物資去邊防隊,隨後兜了個圈子回村。晨光中,露水在草葉上閃爍著微光。
“還有東西?”老火銃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訝。他搓了搓手,目光在堆放整齊的物資上來回掃視。
部隊的同志走上前來,輕聲解釋道:“昨晚核算,發覺銀子給少了。部隊也要留些家底,就用其他東西來補。”他指了指那些物資,“正好你們幾個屯子都要建設民兵隊,這些武器和工具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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