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三叔！”小虎子搓著凍得通紅的小手，眼睛亮晶晶的，“昨天那串冰糖葫蘆，我才吃了一個就被我爹搶去給我娘了！”
柳三江看著他凍得發紅的小臉，忍不住笑道：“那你怎麼不找你爹要？”
“我爹那個老摳門！”小虎子噘著嘴，一臉委屈，“三叔你再給我一串唄！等我長大了，我幫你揍我爹！”
孫醫生在一旁聽得直樂：“呦，這小子，長能耐了啊！”
“可不是嘛，”柳三江揉了揉小虎子的腦袋，“你爹要是知道你這麼說，非得打你屁股不可。”
“不怕！”小虎子挺起小胸脯，“等我長大了跑得快，他追不上我！”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哼。柳家旺提著東西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小虎子嚇得一個激靈，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柳家旺提溜著衣領拎了起來。
“好你個兔崽子，又在這說你爹壞話！”柳家旺咬牙切齒，“看來是屁股癢癢了！”
“家旺哥，裝備已經就位了？”柳三江趕緊打圓場。
“嗯，明天一早出發，路遠著呢。”柳家旺將東西放下，拎著不斷掙扎的小虎子往外走，“這兔崽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不可！”
孫醫生看著這一幕，搖頭笑道：“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倔。”
收拾完東西，柳三江去了屯屯長家。一進門就看見三祿正坐在炕頭寫作業，小臉認真得很。
“三哥！”三祿放下筆，眼睛亮晶晶的。
柳三江在他旁邊坐下，看了看作業本：“寫得不錯。對了，大爺，我想帶三祿一起進山。”
“不行！”屯屯長猛地站起來，“三祿才多大，這次可不是去採野果，是要穿山過嶺的。萬一有個閃失...”
“之前不是也帶著屯子裡的孩子們去過青坪子嗎？”柳三江還想爭取。
“那不一樣！”屯屯長瞪著眼睛，聲音提高了八度，“三祿這麼小，要是出了事，我怎麼跟三疆交代？怎麼跟你爹孃交代？這事沒得商量！”
見屯屯長態度堅決，柳三江也不再堅持。他蹲下身，摸了摸三祿低垂的小腦袋：“三祿，等三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好不好？”
“嗯！”三祿重重點頭，眼中的失落一掃而空。
“三叔！我也要！”炕上突然傳來小虎子的聲音。
“你小子還敢吱聲？”柳家旺瞪了過去，“屁股不疼了是吧？”
小虎子頓時蔫了，趴在炕上不敢作聲，但那雙滴溜溜轉的眼睛裡，分明寫滿了不服氣。
夜深了，柳三江回到家，藉著油燈的光亮最後檢查了一遍物資。明天要走的路不近，山高路險，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他摸了摸腰間的布袋，那裡裝著給三祿的冰糖葫蘆。想到小傢伙失落的眼神，心裡不由得一軟。其實他何嘗不明白屯屯長的擔心，這山路確實兇險，帶著孩子確實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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