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行人收拾停當。松鼠豆豆歡快地在陳陽肩頭跳來跳去，時不時發出吱吱的叫聲。旺財更是興奮，撒腿就往山上跑。梅花鹿溫順地跟在徐芳身邊，不時低頭啃幾口嫩草。
山路崎嶇，藤蔓交錯。陳剛走在前面，揮舞著柴刀開路。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這株蕨菜不錯。”林老爺子蹲下身，輕輕掰下一截嫩芽，“城裡買不到這麼新鮮的。”
徐芳也加入採摘的行列：“林大哥好眼力，這種水蕨最嫩。”
突然，林老爺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向前方的灌木叢。眾人屏息凝神，只見一隻野雞正在那裡覓食，陽光下的尾羽流光溢彩。
陳陽握緊手中的魚叉，放輕腳步向前摸去。可惜還是驚動了野雞，只見它撲稜著翅膀，轉眼就沒了蹤影。
“可惜了。”陳剛嘆氣，“要是還有當年的獵槍就好了。那時候，半天能打十幾只野雞回來。”
繼續往上走，地勢漸漸平緩。徐芳眼尖，在一處水窪邊發現了大片水芹菜。
“這可是好東西！”她欣喜地說，“晚上包芹菜餃子。”
幾人合力採摘，很快裝了滿滿一布袋。正在這時，草叢裡竄出一隻黃鼠狼，嚇得旺財呲牙咧嘴想要追趕。
“別追！”陳陽一把拽住旺財的項圈，“這東西看著小，但厲害得很。”
山路蜿蜒向上，終於來到了石堰。殘陽如血，為這座歷經歲月的建築鍍上一層金光。林老爺子站在壩頂，目光深邃。
“三十年了。”他輕撫著佈滿青苔的石塊，聲音有些哽咽，“當年修這座石堰的時候，我還是個年輕小夥子。”
陳陽靜靜地聽著，不敢打擾老人的回憶。夕陽的餘暉中，林老爺子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
“那時候條件艱苦，全靠一鍬一鎬，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壘。”林老爺子繼續說道，“有人受傷了，包紮完接著幹；有人病倒了，吃幾片藥又爬起來。”
徐芳眼圈微紅：“林大哥，您們真不容易。”
“值得。”林老爺子環顧四周，“看看這片青山綠水，看看這些幸福的日子，一切都值得。”
歸途中，夜色漸濃。遠處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螢火蟲在草叢中忽明忽暗。旺財和豆豆走在最前面，像兩個盡職的小嚮導。
徐芳清點著今天的收穫：“野菜夠包兩頓餃子了。”
“明天我教你們包餃子。”林老爺子笑道，“我可是有幾手絕活。”
陳陽看著老人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些天的相處，讓他對這位城裡來的老人有了更深的瞭解。
夜幕低垂，山村漸漸安靜下來。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繁星點點，夜風送來陣陣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