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咯咯咯咯~”芝芝詭異笑著,臉上不由多了幾分嘲諷之相。
“他是這麼與你解釋的?”
“那你告訴我。如果是為了救我……會讓我剜筋取血做血童?”
“如果是為了救我……會當著眾弟子的面對我痛下殺手?”
“如果是為了救我。會今日閉門不見?!”
“。”
“在他將劍刺進我喉嚨的那一刻。。過往的情分,就已經沒意義了!”
話語間,翻騰的血焰已再度升騰而起。
且看密密麻麻的血球突兀顯現在了半空,猛地睜開了眼珠!它們死死瞪視著鳥人,已全然是一副猙獰之相:
“今日。。我只要他死!!”
“……多說無益。”
鼓憑空甩出一拂塵,空氣驟然波動了一瞬。
整座山體旋即乾旱龜裂,騰騰熱氣引得四周的眼珠都上下浮動起來!
青丘以南五十里,曰杻陽山。其南坡產赤金礦,北坡產白金礦,其上有一鵔鳥,其狀如鴟,赤足而直喙,黃文而白首,其音如鵠,見則其邑大旱。
其名為——鼓
“——”
伴著咔嚓幾聲,漫天血紅的眼珠頓時龜裂開來!
彈指間,一道瘦削的身影已然飛身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
鼓手臂微揚,那拂塵宛若靈動的絲綢般,巧妙地繞開了邪陽輝冕,徑直朝著芝芝喉嚨刺去!
“咔嚓——!”
扭曲的血肉頓時絞住了純白的拂塵。
而看著面前的佝僂老者,鼓也不免面色一冷。
“難怪……它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原來是汝這叛徒。”
“哼,汝這老狗居然還沒死?”伴著蠱雕再度抬手,那那足足數丈之寬的巨翼又恢復如初。
“不過也好,就讓汝當吾下一個吸收的食糧。”
“還是那般大言不慚。”
鼓輕拈拂塵,望著眼前的蠱雕,眸中頓時多了一抹殺意。
“今日,我就替陛下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
“桀桀桀,那就讓吾看看汝有沒有退步吧~”
說著,蠱雕整個身軀倏然一脹,瞬間炸裂作一灘血水!
與此同時,一條條鏽紅的觸手瞬間緊緊拽住了它的雙腿。天地間彷彿被劈開了一道猙獰的裂痕般,兩道近百丈的靈陣驟然鋪展開來。
且聽洪濤咆哮,鮮血仿若那瀑流般自九天傾瀉而下,將大地染得猩紅一片。崎嶇的山巒在觸碰鮮血的剎那幡然化作了恐怖的肉山,它們扭曲的肢幹蠕動著,咆哮著,釋放出了陣陣腐糜惡臭!
再轉眼,眼前哪裡還有什麼翠木綠林?幡然是一副人間煉獄之景!
而那漫天血紅的眼珠正直勾勾盯著鼓,渾然是一副戲謔之相:
“咯~”
“咯咯咯咯~”
“師父~來看看竹兒有什麼進步沒有吧?”
“——”
‘!!’
突如其來的威壓彷如兩隻血紅的大手,驟然自頭頂及足下夾擊而來。
這威壓猛然緊緊攥住了將每一寸空間!血色雷電在烏雲中瘋狂遊走,每一次閃爍都帶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而地面之下,伴隨著低沉的轟鳴,似有千萬只厲鬼自地獄鑽探出來一般!
濃重的血腥氣息幾欲窒息,就連光線都已變得昏暗而扭曲,無論是草木、岩石,還是遠處的山巒都即將被這威壓碾末於無形!
鼓面容冷肅了幾分,拂塵一揮,頓時颳起了一陣狂風。
只見他雙手掐訣,速速念道:
“掌八風訊息,通五運之氣候。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養成萬物,有功於人。”
“騰魂附體傳事意,持鞭執索驚鬼神。捉賊呈形散家訟,賞善罰惡禁讒言。
八王猛將當先鋒,四方大力如雲擁。風伯有旨速尊依,聽吾命令即報應,”
“吾奉風伯飛廉,急急如律令!”
頌罷,整個由血肉鑄就的宏大空間驟然一震。
天際間,掣急的風暴倏如那被激怒的游龍般,急速升空瞬間用爪子撕開了那血紅的巨手,伴著指節一根根斷裂,整個空間都不禁抖了三抖!
而恰同此刻,芝芝也已然落在了這風暴之眼的正中央。她的身影在肆虐的風暴中顯得渺小而堅韌。
只見她纖纖玉手在風暴的肆虐下竟開始扭曲變形,骨肉之間發出令人心悸的摩擦聲,瞬間化作一柄扭曲的螺旋刺。身形一虛,猛然蹬地朝著鼓喉嚨刺來——
“啪——!”
無形的風牆自虛無中誕生而出,驟然拔地而起。
‘?!’
芝芝耳邊嗡鳴了一瞬。
只聽得“咔嚓”一聲,瞬間斬斷了她的手臂。
緊接著渾身一沉,整個人頓時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在空中翻滾了十餘周,十餘根肋骨應聲俱斷!
芝芝在撞牆的一瞬,整個人頓時蜷縮成一團,動彈不得。她喉嚨一甜,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那血中帶著絲絲碎肉,顯得格外慘烈。
而鼓看著對方這般模樣,卻兀自是不為所動:
“還不悔悟。”
“繼承了那外道的奇異能力,真以為能出師了?”
“在吾看來,汝終究還是那黃毛丫頭。”
“咯咯咯~我當然知道,哪怕是得到了這份能力,也不可能與師父匹敵。。”芝芝冷聲輕笑道。
“但……如果是它就不一定了吧?”
“?!”
聽聞此言,鼓心絃一顫。
然而還沒等再做出反應,那抹濃重的血光已在眼前迸現——
“噗——!!”
血肉畸變形成的刀俎猛然貫穿了它的臟腑。
鼓猛地一哆嗦,看著眼前突兀顯現的佝僂老者,頓時咬緊了牙關:
“蠱……雕!”
“老傢伙,汝的感知退步了啊~”蠱雕戲謔說道。
“吾匿藏在手臂之中都發現不了?”
“吾怎麼可能讓小姐與你單打獨鬥,桀桀桀~”
“汝和竹兒……到底是想做什麼?”
鼓陰沉質問道。
“同樣曾是青丘之人。何必爭鬥至此?!”
“別套近乎,誰跟汝是同伴?”
蠱雕歪了歪腦袋,不屑地回應道。
“小姐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吾等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要親自手刃它。”
“手刃她曾經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