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外套沾滿了腐殖質，而且胸口處還撕裂開了一個箭眼。
“要不是我有【虛無之身】，你現在估計就該幫我想一個墓誌銘了！”
霍華德端起涼透的紅茶抿了一口，杯底沉澱的茶葉閃爍著靈性光芒，繃成了一條條直線疊合在一起。
‘他沒有說謊。’
悄悄占卜了一次的商人，緊繃的肩線鬆了下來，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法杖。
雖然他清楚自己的道德底線非常靈活，但也是有底線的。
誰也不願意與一個只是見了一面，就要殺人越貨的傢伙成為朋友，不是麼？
仔細的觀察著法杖，霍華德忽然笑出了聲：“你這運氣，說好吧，一來這裡車站就炸了。
但要說不好吧，進了趟山，就弄到一根擁有淨化法術的法杖。”
淨化類法術與物品可是值錢貨，只要一想到有無數超凡者都對靈性汙染畏如蛇蠍，就能夠聯想到這類物品的價值了。
“滾！”林恩黑著臉懟了一句，“我運氣一直都好著呢，明明是你這個傢伙選的歷史殘影有問題！”
“我沒看出來。”
商人搖了搖頭，拌了句嘴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摩挲法杖的手指忽然一僵。
“等等！你剛才說這法杖是山裡一個女巫的？！”
見到霍華德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林恩心臟也是一抽，開口回道：“是啊？怎麼了？”
霍華德凝重的問道：“她長什麼模樣？”
意識到不對林恩也趕緊回道：“大約一米六，鵝蛋臉長得很漂亮，黑長髮，穿鈷藍色長袍，褐色鹿皮靴......”
而林恩越說，霍華德額頭冷汗越多。
他的瞳孔伴隨著對方描述持續收縮，每個特徵詞都在腦海中投射出一塊拼圖碎片。
這些碎片在腦內高速重組拼接，逐漸勾勒出鈷藍長袍的褶皺走向、鹿皮靴的綁帶紋樣——如同顯影液中的相片逐漸顯形。
當最後一塊麵部特徵碎片歸位時，這張虛擬畫像突然與記憶中，一張天價懸賞通緝令上的半身像重疊嚴絲合縫！
刷的一下，霍華德的臉色徹底白了，聲音突然像生鏽的齒輪般艱澀。
“小子，我們中大獎了，你還記得艾瑞克·艾斯嗎？”
“當然記得！你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林恩牙槽都快咬碎了，他怎麼可能能忘記，早上的‘死神來了’五重劇本殺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他能像編織掛毯般操控整座城市的命運線......”
“...蒸汽列車的時刻表、妓女的接客次數、甚至你鞋底沾到的狗屎大小氣味形狀，他全部都能精確控制...”
“別繞彎子，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而霍華德臉色愈發蒼白，脖頸滲出冰晶般的冷汗。
“可就是這麼一位強者，在十一天後，也會被陰影旅團將命運絲線給扭成絞刑繩！”
“陰影旅團？！”
再一次聽對方提到這個名字，林恩也意識到了什麼，感覺到呼吸都變的艱澀了起來。
“小子，我們中大獎了！”
商人像是被抽去脊骨的蛇癱進沙發，氣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在山裡幹掉的，是陰影旅團最初的成員之一——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