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場的鐵鉤在夜風中吱呀搖晃,像絞刑架上未乾的繩索。
五道兜帽陰影如石雕凝固,連樟樹先生袖口滲出的樹脂都懸在半空。
邪教徒——這個詞讓所有精神正常的超凡者都深惡痛絕。
哪怕是最貪婪的惡棍、罪大惡極的殺人犯,至少能用錢或子彈講道理,畢竟壞人做壞事也是為了利益。
可邪教徒就真的是損人不利己了。
他們都是披著人皮的定時炸彈。
可能前一刻還在彬彬有禮的喝著下午茶,但下一秒就挖出了自己心臟當成祭品去召喚恐怖的邪物。
這種連自身性命都不放在心上的瘋子,要是鬧騰起來,沒有人心裡不發怵。
良久,喜鵲小姐的嗓音如繃斷的琴絃打破沉默:“有一個邪教團潛伏在東澤港?!”
而差分機先生情緒也穩定了一些,聲音重新變得穩重起來。
“也未必是邪教團,可能只是一群惡棍想靠邪惡的儀式走捷徑獲得力量!”
樟樹先生袖口樹脂滴落凝成警戒符號。
“發現可疑人物別猶豫,直接報警或是將訊息傳遞給那些大型超凡組織據點!”
林恩也微微點頭,事關邪教徒,估計連黑市商人、逃亡的通緝犯都要義不容辭的兼職‘朝陽群眾’。
就算是那些十惡不赦的壞蛋,也不願意與邪教徒呼吸同一片空氣。
屠宰鋪的鐵鉤搖晃中,又是死寂的三秒過去,這次輪到林恩打破沉默了。
他的兜帽中發出稚嫩的變聲期音色:“博伊家的職業體系可能是第四紀元——斯卡文鼠人莫德爾氏族的路子,人練耗子的密傳,遲早會變成怪物!”
四道兜帽齊刷刷轉來。
喜鵲小姐的漆皮靴尖突然碾碎最上層的報紙。
樟樹先生袖口蕨類標本滲出樹脂凝固。
差分機先生的計算尺泛起齒輪卡死的聲響。
三人都被這秘聞震得有些靈性激盪。
而松鼠先生的兜帽陰影裡一片沉寂,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也許是早就得知訊息了,也許是壓根沒聽過莫德爾氏族的名號,一時間有些懵懂沒反應過來。
不過四人望向林恩的目光都有些驚訝。
本以為這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誰知張嘴就抖出了貴族世家的秘辛。
‘果然,現在能成為超凡者的,只要成功渡過了新手階段,都不是省油的燈。’
差分機先生在心中感嘆的同時,也開口問道:“訊息來源可靠?”
林恩偽裝的變聲期的沙啞聲線從兜帽陰影中滲出。
“只是道聽途說,不過眾所周知,博伊家族的職業體系確實是在和耗子打交道。”
喜鵲小姐忽然開口道:“可能是真的,最近三天內,除了抓捕林恩失敗,博伊家族損失了一名旁系成員。
還有另外兩名在海關就職的博伊家族旁系成員無故暴斃,一例冠狀動脈栓塞,一例浴缸溺亡。
兩人的死訊相信不久後就會上報紙,博伊家族三天內就接連死了兩個血裔,這頻率也太高了點,不得不讓人多想!”
林恩聽後就意識到了兩人是誰——下水道中求他和霍華德幫自己解脫的鼠化者,《恩賜之湖》中被他幹掉的恩羅德。
樟樹先生袖口的蕨類標本樹脂重新恢復流動,沒有出聲,似是在消化這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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