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局勢的微妙之處在於,儘管雙方都已劍拔弩張。
但聯合臨時政府與國際聯盟各國卻始終保持著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始終未曾正式宣戰。
國際聯盟方面以派遣“維和部隊”進行調停為名,刻意避免正式宣戰。
由於西部各國至今仍未承認聯合臨時政府的合法地位,若貿然宣戰,國際法理上就只能向露西亞冬宮議會宣戰。
而這樣的舉動,也只會逼得冬宮議會不得不和聯合臨時政府暫時組成“統一戰線”一致對外。
更何況在西部諸國眼中,對付那些“灰色牲口”本就不該大動干戈。
與此同時,臨時聯合政府則打出了“自衛反擊戰”的旗號,既在法理上佔據道義高地,又為未來的外交斡旋預留了足夠的迴旋空間。
畢竟,林恩等人的戰略目標十分明確——他們只需要將國際聯盟的軍隊趕出本土海域,而非真的跨海遠征、攻入對方領土。
正因如此,儘管布里塔尼亞與查理曼已在黃金海集結了龐大的艦隊,卻始終僅限於執行護航任務。
並未進一步透過維京海峽進入琥珀海,切斷挪瑞芬與薩爾斯、琥珀海三國之間的航線。
這場規模空前的全民大遷徙震驚了國際社會。
面對挪瑞芬大公的撤離決定,國際聯盟各國立即發表聯合宣告,宣佈將挪瑞芬開除出“文明世界”。
在聯盟官方公報中,挪瑞芬被描述為“與露西亞同類的野蠻未開化國家”,聲稱其需要接受“文明世界的修正與指導”。
當這則宣告,透過無線電波傳入正在遷徙的民眾耳中時,所有人都徹底的沸騰了。
一位抱著孩子的母親憤怒地質問:“我們只是想躲避戰火,這也有錯嗎?”
老人們搖頭嘆息,年輕人則握緊了拳頭。
那些被迫離開世代居住的家園、此刻正擠在渡輪甲板上的漁民們,望著逐漸遠去的海岸線,眼中除了不捨,更添了幾分被侮辱的憤懣。
這種不公正的對待讓很多都對國際聯盟還抱有幻想的民眾徹底清醒。
他們意識到,在西部那些自詡“文明”的國家眼中,挪瑞芬人民的生命與尊嚴可能根本就不值一提。
在後方基地,正忙於新佔領區建設工作的埃葵斯與安娜斯塔西亞也收到了相關訊息。
埃葵斯望著窗外的落日,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查理曼怎麼會墮落到與布里塔尼亞沆瀣一氣的地步?
拉法耶特的自由宣言,於連的平等誓約,格雷戈瓦爾的博愛理想...
這些用鮮血鑄就的信念,如今竟被他們親手丟在地上去肆意踐踏!”
親歷過查理曼大革新的機魂少女,話語中帶著深深的痛心與困惑。
安娜斯塔西亞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的查理曼已經病入膏肓,但治癒它的時機還未到來。
當前我們要做的是建設好後方,為前線的林恩提供最堅實的後盾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