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知道謝宴生做事素來知分寸,行事作風利落乾脆,也放心將事情交給他去處理。
物業來得很快,可惜來的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手裡的電棍可以說毫無壓迫感。
沈願跟物業說事情已經解決了,物業打著呵欠轉身下樓。
張特助先警察一步趕到,沒了解具體細節,也沒打探發生了什麼,只認真鄭重地問沈願:“需要他坐牢嗎?”
沈願第一反應是需要,腦海又浮現多年前鬱城白為沈氏忙前忙後的身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張特助看出沈願在猶豫,笑了下,“剩下的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
浴室裡,謝宴生抬腳踢了踢鬱城白腦袋,看他還醒著,才慢條斯理地半蹲下身,“鬱總腦子清醒了嗎?”
鬱城白瑟縮一下,虛睜著眼,驚恐地看著謝宴生清漠冷峻的面容,“謝總,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
“鬱總看不出來?”
“為了沈願?”冷水流進嘴裡,鬱城白嗆咳好幾聲,肺都快咳炸了。
“我不信,一個沈願,真值得謝總這麼上心。”
謝宴生饒有趣味地笑了下,“鬱總倒是看得清。”
“你也是圖沈願背後的利益?”鬱城白露出果然如此的低笑,“所以,我爸那件事,是你做的?”
謝宴生不置可否。
鬱城白手肘撐地,艱難抬起上半身,試圖以此證明他有傲骨,清峻的五官因憤怒而扭曲。
“謝宴生,沈願是我鬱家的,哪怕是死,她的墓碑也會刻上鬱家兩個字!”
“是嗎?”謝宴生緩緩站起身,抬腳踩在鬱城白胸口,稍一用力,就將好不容易才撐起身的鬱城白踩回地上趴著。
“鬱城白,你完了。”
*
張特助留在公寓與警方交涉,後續相關,表明由謝氏旗下的法務部全權處理。
汽車勻速行駛在夜間的馬路上,不如剛才歸家途中的忐忑糾結,這段未知目的地的路程,漫長到讓沈願倍覺煎熬。
沈願從上車開始,一直保持著靠門望窗的姿勢發呆,像一尊被風雪凍住的雕像,毫無生機,卻又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痛苦。
謝宴生靠過去,伸手將她攬進懷中,輕撫她的頭髮,溫言細語安撫,“想哭就哭吧,我陪你。”
沈願本是不想哭的。
偏偏謝宴生這句安慰讓她築起的冷靜瞬間決堤,心底的委屈害怕再難壓抑,把頭埋進謝宴生胸膛低聲啜泣。
她不明白,曾經溫文爾雅、待人溫和的鬱城白,如今怎麼就變成這幅模樣。
謝宴生臂力收緊,叮囑司機開慢點。
車子最終停靠在匯星酒店的車庫。
服務生為沈願辦理了入住手續,迎著二人上電梯。
沈願默默跟在謝宴生身後,一直到酒店頂層的套房。
謝宴生刷卡近房間,“我本是想帶你回家的,但又想才向你求過婚,這時帶你回家,怕你有壓力,就先安排你住酒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