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著。
“乖。”
“幫我。”
……
沈願走出浴室,耳根的熱浪尚未消散,痠麻的手掌更讓她心煩意亂。
浴室裡流水聲靜止,沈願慢慢回過頭。
謝宴生頂著一頭溼漉漉的黑髮走出,浴巾鬆垮地系在腰間,髮梢滴下的水順著肌膚紋理蜿蜒滑下,最後融入浴巾之中。
四目相對,她有些閃避。
臥室門在此時被敲響。
“先生,陸先生一直打您電話,我看您一直沒出來就幫您接了。陸先生說在老地方等您。”張嫂在門外說。
“嗯。”謝宴生嗓音微啞,上前執起沈願的手。
被磨紅的掌心餘熱未消。
他輕輕揉按著,“弄疼你了?”
沈願窘迫地抽回手,“陸懷慎找你應該是有什麼急事,你先去吧。”
“我會盡快回來。”謝宴生說,“你早點休息。”
沈願,“少喝點酒。”
“好。”謝宴生俯身親吻她額頭,難得流露出幾分不捨。
他回臥室換了身衣服才離開。
沈願站在落地窗前,直到確定他的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才去客廳拿自己的包,從裡面摸出安全套盒子,徑直回了臥室,反鎖門。
秦舒給的微型錄影機整體只有小拇指甲蓋大小,攝像孔小如針眼,埋放在黑色物體上,確實很難被發現。
她想,等明天將擺件清洗乾淨,就能把攝像機放在他的辦公室裡。
謝宴生驅車到歸梧時,陸懷慎和慕名堯等人早已喝得醉醺醺。
今天除了以前常聚的幾個朋友,還多了一個餘渡。
餘渡坐在陸懷慎身側的位置,翹著二郎腿,指間夾著染半的香菸吞雲吐霧,有種置身事外的超然。
他不喜歡參加這類聚會,在他概念裡,有這時間不如在家裡睡大覺。是陸懷慎嚷著說失戀了,他才抱著開導失戀人士的心思來的。
陸懷慎見謝宴生姍姍來遲,拎著酒瓶酒杯起身,一步三搖地走過去給謝宴生倒酒。
“老謝,你來晚了,自罰一杯哈。”
謝宴生沉靜目光在餘渡身上停留一瞬,淡聲回,“我開車來的。”
陸懷慎一揮手,“打個電話喊司機來接你就行了。”
謝宴生邁腿往裡側的位置走,其餘人自動縮腿起身讓路。
“我答應過她,不喝酒。”他慢條斯理坐下,語氣無波無瀾,卻無端有幾分秀恩愛的意味。
慕名堯喝了酒膽肥,調侃道,“哎喲喂,自從謝太太回來,謝總就成妻管嚴啦。”
謝宴生淡笑不語。
顯然認下了這個身份。
餘渡眼皮微闔,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口菸圈,在灰白煙霧中斜眼看謝宴生。目光帶著警察盯嫌疑人的審視,如鷹隼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