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躺在被褥裡望著窗戶發呆,陽光透過單向玻璃灑進臥室,乾淨通透的玻璃上,縱橫交錯的指痕清晰可見,昭告她昨晚點的火用了多大力氣才澆滅。
敲門聲響起,沈願慢慢回神,腳步聲靠近,最終停在床邊。
“早餐好了。”謝宴生見她耷拉著腦袋精神萎靡的模樣,嘴角勾起笑意,“吃完飯再上床補個覺。”
沈願用力點頭,催促謝宴生出去,她起床洗澡換衣服。
張嫂今天請假,早餐是謝宴生做的,有三明治和牛奶,還有一杯熱騰騰的雪梨蜂蜜水。
沈願喝了一口,清香甘甜的味道溢滿味蕾,她眸光清亮,“第一次喝這個,好好喝。”
謝宴生,“潤喉。”
沈願差點被嗆住,大口喝完杯子裡的水,拿起三明治開吃。
“昨晚答應我的事還記得嗎?”
“什麼?”沈願咬下一口三明治。
“需要我把昨晚的經過再上演一遍?”
沈願蹙眉,想了好半晌才想起,昨晚下半夜,她被磨得受不了,多次求饒無果後,謝宴生提出條件,要她過兩天陪他一起參加南城商會。
沈願當時也沒聽清他具體說了什麼,只顧著快些逃離,就點頭同意了。
這會兒想不認賬也不行。
她說,“上次科技館開館,我是以你助理身份出席的。”
謝宴生眸光暗下,“這次還是?”
沈願想了想,“嗯。”
謝宴生斂回視線,“你開心就好。”
郵輪出海時間定在下週五上午出發,行程三天兩夜,週末晚上回南城。
在這之前,她必須先將古畫作業完成,以此確保在規定時間內將作業交上去。
週一上午,沈願在張特助和律師的陪同下前往警局,許是謝宴生那邊走了關係,他們順利見到了基因檢測中心投案自首的那個人。
對方名叫龔德,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性,因為事情還沒定性,目前只是被羈押在看守所。
其雖受困囹圄,卻依舊容光煥發,不見半點消沉氣息。
沈願向那人提出自己的疑惑,龔德似懂非懂,甚至笑出聲,“這位小姐,這是我第N次重複,這串基因資料沒有樣本,它只是我除錯程式時隨便輸入的一串程式碼。至於為什麼會跟你母親的DNA一模一樣,我只能說,它就是巧合。”
“你撒謊!”沈願雙手環胸,神色從容,清越的嗓音語調冷靜,“如果真是巧合,那麼你的行為頂多算是違反《生物安全法》,你何必來投案自首?”
龔德眼神飄忽,“我哪知道它情節嚴不嚴重,警察都找上門來了,我一個普通老百姓,當然是配合司法調查。而且書上不是說了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自己進來,爭取少罰點款不行啊?”
沈願看他咬死不承認,也不在做口舌之爭,“既然你說是除錯系統時隨便輸入的資料,那你再重新編輯一次。不說90%以上的相似度,至少也能達到一半。如果你重新編輯的基因鏈和之前那條的相似度在55%以上,我就信你。否則我就以非法拘禁他人的罪名起訴你。”
龔德瞬間暴起,“你這純粹是無理取鬧!栽贓嫁禍!我要告你誹謗!”
“失蹤人口在你那裡有基因資料,這個起訴合法合理。”沈願雙手攤開,挑眉冷笑,“你要自證清白,重新編輯是唯一的方式。”
龔德嚇得六神無主,偷瞄張特助一眼,對方面無表情,沒給到任何回應,龔心裡著急,張口就準備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