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張嘴想辯駁,謝宴生理解得與她而言有些本末倒置。在感情上,她自認思想不算守舊,卻也不會和毫無感情的人滾床單。
壓在身上的重量和溫度抽離開,沈願腦袋一熱,伸手揪住他睡袍領口,借力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謝宴生猝不及防,背脊重重躺回床上,發出一聲悶響,沈願髮梢輕掃慢撩過他冷峻的臉龐,素來沉靜從容的眉眼間難得露出幾分錯愕,“沈願,你做什麼?”
沈願膝蓋跪抵在他腰側,睡衣外袍自然滑落在肩頭,黑長的捲髮如綢如瀑,垂散在兩人間隙。
她指尖順著他喉結輕刮下滑鎖骨窩,“你都說我喜歡你的身體了,當然是坐實你的定論。”
謝宴生呼吸微滯,喉結跟隨沈願的動作而滾落,眸色愈發深邃,伸手去扣沈願的腰試圖拿回主動權。
沈願卻學著他剛才的動作握住他手腕按在頭頂,“別動。”
“下來。”謝宴生命令,嗓音嘶啞。
他習慣掌控一切,無論是生意場上,還是在床榻之間。這種事從來都是他主動,她迎合。
沈願此刻無疑是在挑戰他的權威與地位。
但罪魁禍首卻並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沈願微偏著頭,居高臨下地俯視男人。臥室光線雖暗,呆得久了,也能透過黑暗窺見男人的表情。
原來在上位看下位者的反應,竟是這般令人心悸快意,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征服他,讓他沉淪深陷。
謝宴生仰躺在床榻間,睡袍領口被她扯得凌亂,露出線條凌厲的鎖骨。眸色比夜色更沉更深,像風暴來臨前黑雲壓城的天空。
有些風暴想逃。
但眼下的沈願,只想讓它來得更猛烈一些。
她俯身,唇幾乎貼上他耳廓,“不下來!”
謝宴生忽而低笑一聲,嗓音沙啞的像在蠱惑,“你今晚很囂張?”
沈願挑眉不語。
“既然如此,今晚就辛苦謝太太了。”
謝宴生慢條斯理地抬起雙臂,枕著後腦勺,好整以暇地看她。
月光從窗簾縫隙溜進來,將他神情清晰呈現。
他是謝宴生,即便居於下位,與身俱來的矜貴氣質依舊讓人心生退縮。
沈願覺得自己就是隻在老虎面前蹦迪的小白兔。
她嚥了咽口水,在謝宴生期待的注視下,抬手打了個呵欠,“好睏,睡覺了。”
沈願臨陣脫逃的企圖尚未實現,人已被重新釘回被褥間,雙手被他單手箍住。
謝宴生另一隻手解開腰帶抽出,黑色綢帶在冷白指節間纏繞,他勾唇笑說,“迎難而上才是謝太太的風格,不是嗎?”
沈願眼睜睜看著那根柔軟的腰帶一圈又一圈地纏牢自己手腕,終於慌了神,“我就是跟你鬧著玩的。”
“可惜,我這個人經不起開玩笑。”他抬眸,眼底翻湧的征服欲讓沈願渾身發軟,“敢在我面前囂張的人,還沒出生。”
*
月落西山。
日升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