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瞬間清醒,撐床起身掩飾道,“可能是很久沒接新工作,做夢都在唸著。”
秦舒似信非信,“你在家裡陪奶奶,我去買菜,早上的菜最新鮮。”
“還是我去吧,我跟賣菜的大哥大姐熟一些。”
“那我推奶奶下樓去轉轉。”
沈願掀被下床,打著呵欠進入浴室,開啟水龍頭,用冷水澆洗臉,清醒後收拾一番,去了小區附近的菜市場。
她在菜市場轉了圈兒,買了大堆食材回家。備菜工作交給秦舒,她則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完成修復作業。
相比真正意義上的古畫,這類做舊的畫作,主要考驗的是對色彩的把握和整體協調性。這幾天斷斷續續修復了部分,半個月時間完成作業自然沒什麼問題。
陸懷慎與謝宴生結伴而來,帶了瓶紅酒,同行的還有祝淮寧兄妹倆。
沈願與秦舒忙了大半個下午,做了一整桌菜。望著香味瀰漫的美食,祝淮寧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秦老師好棒,不僅學習好,廚藝好,人也長得漂亮,果然優秀的人樣樣都優秀。”
秦舒是兄妹倆的家教老師,關係自然熟絡,“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來,先嚐嘗看,如果喜歡吃,下次有機會再給你們做。”
大家圍著餐桌吃得盡興,紅酒很快見了底。秦舒和沈願喝得最多,陸懷慎要開車,滴酒未沾。謝宴生酒量不好,只淺酌了兩口。
餐後,沈願與秦舒在廚房收拾殘局,謝宴生與陸懷慎在客廳陪張阿婆看電視,祝家兄妹閒著無聊,坐在陽臺玩手遊。
餐具收拾乾淨,秦舒催促沈願,“你先和謝總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時間還早。”
“都9點了。”秦舒回望客廳沙發上兩位大爺,悄聲說,“順便把陸懷慎也帶走,我等會兒還要給奶奶洗澡擦身子,忙完估計又得11點。”
沈願說,“好吧,辛苦你了。”
她解開圍裙走出廚房,招呼客廳幾人回家,祝淮寧又想跟沈願走,被祝淮安抓著脖子說,“舅舅舅媽為了過二人世界,都專門搬出來住了,你還去當什麼電燈泡。”
祝淮寧疼得嗷嗷叫,“祝淮安你說就說,幹嘛動手,想死啊你。”
最後,陸懷慎順路送祝家兄妹倆回家,沈願與謝宴生回春江。
汽車行駛在夜間的馬路上,街邊風景極速倒退,看得人眼花繚亂。
車廂內靜得能聽見引擎的轟鳴聲,司機專注路況,沈願側身望窗外,謝宴生閉目養神。
兩人間的相處模式,突然就從和諧變得疏冷,還是謝宴生開口打破僵局。
“在想什麼?”
沈願回過頭,視線撞進那雙沉靜深邃的眼眸裡,抿唇笑笑,“在想我媽媽的事。”
謝宴生眼底浮過稍縱即逝的陰鬱之色,音色沉冷,“上次塗警官不是說有訊息了嗎?”
“訊息是錯誤的,只是一場烏龍。”沈願苦笑聲,“但我卻有種預感,這是找到母親唯一的線索,一旦放棄,以後再想找到她,就更難了。”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他語氣裡有幾分試探。
“塗警官說,基因檢測中心負責這件事的人已經投案自首,我打算自己再去問問那個人,看能不能再找到點有用的資訊。”
謝宴生眸微闔,“警察都查不到線索,你去的意義不大。”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