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和謝宴生並不驚訝顧九洲會偽裝,畢竟給親兄長下藥這種事兒,一旦挑破,顧九洲也免不了被責罰。
“孫媳婦,到爺爺這裡來。”顧老爺子發話。
兩人相攜到老爺子身側,沈願輕輕喊了聲,“爺爺。”
顧老爺子和善笑著,拎起柺杖指了指顧鴻,“這位,是北城市書記,宴生的爸爸,你可以叫他顧書記。那個,是宴生的弟弟,顧九洲,我們平時都叫他九洲或小洲。”
謝宴生神色微動,老爺子沒勉強沈願稱呼“爸爸”或“弟弟”,已是給他足夠的支援和維護。
沈願有些詫異,謝宴生網上公開得資訊少得可憐,她只知道他有錢有勢,卻不知他家族背景如此強大,父親竟是北城市書記。
她站在原地客氣地稱呼了聲,“顧書記好,九洲好。”
顧鴻冷肅地點頭應了聲。
倒是顧九洲一臉戲謔,“嫂子,剛才大哥說這裡不是市政廳,在家裡不用見外,你不應該叫顧書記,應該叫爸。”
謝宴生冷淡道,“你不如問問身邊這位,他是想當爸,還是想做顧書記?”
顧九洲啞然。
顧鴻長嘆口氣,擺擺手,“算了,你們愛怎麼叫怎麼叫。”對謝宴生說,“我明天的飛機回北城,你等會兒把你姐夫和淮安兄妹倆叫上,晚上一起吃頓家宴。”
顧老爺子點頭贊同,“確實很久沒吃地道南方菜了,宴生,宴月以前最喜歡的那家餐廳還開著吧?”
“還在營業。”
顧老爺子,“晚上就安排在那裡。”
謝宴生回頭看了章管家一眼,後者心領神會,悄然退出客廳,下去安排晚上家宴的菜品。
顧鴻有事想單獨找謝宴生聊,兩人進了二樓書房,上樓前,謝宴生低聲叮囑沈願,“離顧九洲遠一點。”
沈願點頭應下,等謝宴生父子倆上了樓,她本想陪老爺子到前院轉悠,怎料顧九洲先一步上前乖巧笑道,“親嫂子,我第一次來清園,可以帶我逛逛嗎?”
在顧老爺子看不見的角度,沈願冷澈的眸子瞥過去,“我陪爺爺,你可以請章管家帶你逛。”
顧九洲嘴角噘起,作可憐委屈模樣向老爺子哭訴,“爺爺,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什麼了?還是我長得太醜,惹得嫂子不喜。”
沈願心裡忍不住翻白眼。
一個27歲的大男人,還擱這兒演上了。
偏偏老爺子就吃兒孫撒嬌這套。
最終,在顧老爺子的堅持下,她被顧九洲硬纏著踏上前院花園,明知顧九洲沒在聽,她仍介紹著院子裡的各種花卉草木。
穿過幽靜園林,一路行至池塘邊,顧九洲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監控和傭人,才攔住沈願去路,輕佻笑道,“沈願?嫂子?我大哥的妻子,竟然是鬱城白前未婚妻?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沈願後退兩步保持安全距離,唇輕抿著,神色清漠的看顧九洲表演。
顧九洲雙手習慣性揣在褲兜裡,似乎想以此掩飾什麼,“說說吧,你跟鬱城白鬧這出,到底是真的鬧掰了各謀出路,還是合起夥來戲耍我們兄弟倆?”
沈願瞥開視線,“這話你應該去問鬱城白。”
“我大哥知道你以前是鬱城白的未婚妻嗎?”顧九洲繼續問。
沈願,“顧先生如果是想參觀清園,我可以繼續帶路。如果別有想法,恕我無可奉告。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轉身的一瞬間,身後顧九洲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她肩上衣服往後扯。
沈願身體踉蹌著後退,高跟鞋踩上顧九洲腳背,顧九洲吃痛悶哼,臉上卻浮起快意舒爽的神情。
這裡是池塘邊,稍不注意就會跌落進水裡。
顧九洲貪婪地嗅著沈願髮間馨香,“嫂子上次壞我好事,我還沒找嫂子算賬呢,嫂子跑什麼?怕我會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