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用力掙了幾下,掙脫不開,“顧九洲,你鬆手。”
“我大哥這個人手段狠辣,性情涼薄,我搞不懂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們一個個的都為他賣命?”
“至少比你好。”
“是嗎?”顧九洲俯身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問,“上次大哥的藥是你替他解的嗎?我大哥那方面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他那樣的?”
沈願心裡暗罵一句“變態”,呼吸進胸腔的空氣黏膩得令人噁心。她掙脫不開顧九洲的鉗住,索性硬著頭皮用力往後撞。
力道不大,但撞在鼻尖軟骨上,卻是極痛。
顧九洲下意識鬆手捂住鼻子,很快有鮮血汩汩流出,他擦拭了下,笑得更猖獗,“果真跟我大哥一樣,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新仇舊恨疊加一起,沈願忍不了暴脾氣,趁顧九洲注意力都在鼻尖上,她抬腳狠狠踹在面露獰笑的顧九洲小腹上。
“下去洗洗腦子吧你,神經病。”
“撲通”聲響。
顧九洲砸進了池塘。
巨大的衝擊在平靜的水面濺起一陣浪花,池塘裡的魚兒四散奔逃。
顧九洲在水裡掙扎好半晌才站勉強起身,衣服頭髮全部溼透,抹了把臉才勉強睜開眼,模糊視線中,沈願正舉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準備扔過來。
那陣勢,是鐵了心要砸人。
“沈願,你敢扔下來試試!”顧九洲威脅道。
沈願確實想砸下去。
但這樣,會讓謝宴生為難。
一邊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一邊是協議婚姻的妻子。
她不確定謝宴生會選擇站在哪邊,更不想得罪書記的親兒子。
站在權利之上的人,遠比商人更可怕。
理智戰勝了衝動,她情緒冷靜下來,將石頭扔在顧九洲身側不到10厘米的位置。
水花四濺。
她轉身離開。
主屋客廳。
顧老爺子雙手拄拐站在窗前,耷拉的眼皮半睜半眯地瞧著花園方向,自然將池塘邊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裡。
“這個沈願,到底是什麼來頭?”
章管家說,“她原本是先生聘請的古畫修復師,為了縮短修復週期,安排她在清園居住過一段時間。長久相處讓先生有些動心,加上先生一直反抗書記安排的聯姻,就順其自然地與她領了證。”
顧老爺子皺眉,“你說……宴生是真心喜歡她?還是單純為了反對聯姻,從而隨便找個人結婚?”
章管家笑說,“先生謹慎沉穩,從不是隨便的人,對太太,想必是有幾分真心的。”
顧老爺子哼笑一聲,“罷了,事成定局,結婚的緣由也不重要了,讓她早點為我顧家開枝散葉才是大事。”
章管家點頭稱是,“他們單獨住在春江的婚房裡,想必也在為此努力。”
“這還差不多。”顧老爺子滿意點頭,又想了一下,“我決定這次就不回北城了,就留在清園,監督他們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