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記憶紛至沓來,深埋面板下的瘢痕似又在隱隱作痛,沈願在慌亂中臨時想了個不算靠譜的主意。
趁夜深人靜前院無人,她悄悄下樓打算趁黑離開,慶幸的是這一路都暢行無阻,繞過錦鯉池,只要穿過前院月洞門就到清園大門口。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壓低的稱喚。
沈願不僅沒停,反而快步跑了起來,但兩名黑衣保鏢常年訓練,速度比猴子竄得還快,很快就在月洞門前將她逼停。
是謝宴生安排給老爺子的保鏢。
其中一人說,“太晚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沈願早想好了理由,“我朋友有點急事,我需要去處理一下。”
剛才說話的那個接著提醒,“太太想處理什麼事情請直接吩咐我們,我們去幫您辦理。”
“女生之間的私事就不麻煩你們了。”她聲音冷下來,“讓開。”
保鏢堵著月洞門紋絲不動,“這個點老爺子應該起床上洗手間了,如果動靜鬧大,我們不好交差。”
“我處理完就回來,很快。”沈願有些急了。
“自從您上次半夜單獨出門處理糾紛後,先生就下了命令,只要您在清園,就不能讓您半夜出去。”保鏢面露為難,“您告訴我們需要做什麼,我們替您去處理。”
上次謝宴生確實當著她的面提過這事。
沈願沒動,盯著遠處緊閉的大門輕笑,“我想離開自己的家也不行?”
“請別為難我們。“保鏢說著抬頭往樓上看。
二樓書房窗臺旁,男人側身倚著窗沿,室內沒開燈,他的五官自然藏於夜色中,從下往上看只有一道高挺修長的身影輪廓。
夜風捲著寒意刮過後頸,沈願不用回頭也知道保鏢看的是誰。
這座宅子裡的人只聽從謝宴生的命令,她硬闖只會將事情鬧大,不僅老爺子會生氣,還會讓外人覺得她與謝宴生不和。
而她不久前才承諾過謝宴生,會在婚姻剩餘的時間裡扮演好謝太太的角色,她實在不想在這緊要關頭再生矛盾。
……
沈願站在花灑下,任由熱水從頭頂順著肌膚紋理流淌到地板,手卻不受控制地撫上腹部。
這裡曾做過疤痕美容,肉眼看不出半點瑕疵,但用力按還是能摸到深埋光潔面板下的硬結。
第二天吃過早餐,老爺子難得沒去散步,謝宴生坐在客廳太師椅上喝茶,顧九洲翹著二郎腿一副等待好戲開場的模樣。
老爺子請的中醫大夫十點準時踏入清園。
沈願被請進了茶室,顧老爺子雖沒有進去,卻也在客廳全程關注著。
謝宴生似對此毫不關心,散漫地翻著時報。經過昨晚一遭,他篤定沈願今天會乖巧地配合。
“謝太太,我們開始了。”
許大夫指尖搭上她腕脈的瞬間,沈願呼吸幾乎停滯。
屋內寂靜。
許大夫望聞問切後沉吟片刻,“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氣血兩虛,肝鬱氣滯。加上身體受了寒涼,寒氣淤堵臟腑,需要好好調理。”
沈願疑惑,按理說老爺子請的大夫不可能看不出來她曾受過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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