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買了幾隻新鮮的大閘蟹,挑了一隻活蹦亂跳的鱸魚,順便給張阿婆把明天的菜也買了。
空手進超市,出來時兩隻手都快拎不動。
電梯門開啟,正好撞上謝宴生。
他站在電梯廂後方低頭看手機,電梯門開啟時,他似有所感的抬頭,見是沈願,一手扶門一手去接她手裡又大又沉的購物袋。
“買這麼多?”
沈願進電梯,“買了點水果和調味料,順便給家裡把後面兩天的菜也買了,還有鱸魚和螃蟹,等會兒給你做清蒸鱸魚。”
在清園居住那段時間,沈願大概摸清了他的口味喜好。
與她喜歡重口快炒麻辣香不同,謝宴生喜歡食材本身的味道,清蒸海鮮是最容易的。
謝宴生沒說什麼,只靜默地騰出一隻手,指尖穿過她指縫緊緊叩住,自然親暱的好像是恩愛許久的夫妻。
沈願時常摸不清謝宴生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極少表露真心,也很少深刻真切地與她溝通,從始至終,他都只想在這段關係裡掌控絕對主導權。
到家後,兩人將一堆食材放在廚房流理臺上。謝宴生取下掛鉤上的圍裙,似要大顯身手。
護工不知所措,與張阿婆面面相覷。
沈願知道有謝宴生在的地方旁人根本沒法安生,主動開口說,“你陪阿婆下樓轉轉吧,廚房交給我們就行了。”
“誒,好叻。”
護工扶著張阿婆逃得飛快,他們倆在廚房開始忙碌。
蔬菜肉類洗淨切好後,最後才到清理海鮮的環節。
沈願清理螃蟹,謝宴生將洗淨的鱸魚放上菜板切刀花,襯衫袖口卷折至肘間,握著刀柄的手青筋脈絡分明,骨節泛著冷白,手起刀落間,動作嫻熟自如。
與他一貫冷靜自持的形象截然不同,竟有幾分家庭煮夫的賢良風範。
沈願不時偷瞄他,想到以前刷小影片時,最喜歡看那些光著上身繫著圍裙的肌肉猛男在廚房做美食的博主。
沒有濾鏡加持,謝宴生也贏得徹底。
如果拍下來發網上,一定能火。
分神之際,沒注意綁蟹的繩子鬆開了,螃蟹大鉗子狠狠夾住她虎口,她痛撥出聲,猛地甩手,大閘蟹卻死死鉗住不放。
謝宴生轉過頭就看到沈願在原地急得跳腳,忙伸手扣住她手腕,輕輕按在流理臺上,另一隻手迅速抄起料理刀。
“乖乖放好,別動。”他溫聲安撫著。
沈願只看見謝宴生將手裡尖刀精準卡進蟹鉗關節處,隨後咔嚓一聲脆響,蟹鉗應聲而斷。
她立馬將剩餘蟹鉗扯下來。
謝宴生放下刀檢查她傷口,兩個鮮紅的印跡,有些微血絲滲出。
他問,“有醫藥箱嗎?”
“一點小傷口,不至於。”沈願開啟水龍頭,虎口對準水流沖洗,隨後扯了兩張紙巾按住傷口。
謝宴生卻變現的過於擔心,“剩下的我來就行,你去客廳坐著休息。”
“這麼多食材,你對廚房用具又不熟,一個人要弄很久。”
“去年除夕夜說要親手做頓飯給你吃,一直沒時間,今天補上。”
沈願,“我已經吃過你親手做的飯了。”
“早餐當然不能和正餐相提並論,就像……”謝宴生不知聯想到什麼,眉梢輕挑起一抹笑,忽然俯身湊近她,“在裡面和在外面的區別,不是嗎?”
沈願有一瞬沒聽懂。
聽懂後狠狠踹他一腳,“你自己做吧。”
她甩手走出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