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放點精油和香氛。”他溫和道,“太太在漁村呆久了,沾上了不屬於她的氣息。”
張嫂理解了字面意思,飛快進浴室放洗澡水,點香氛,就連沐浴精油也比往日多滴了幾滴。
謝宴生手機有來電,他看了眼螢幕,溫柔地揉揉沈願頭髮,隨後轉身進入書房,關門。
“謝總,那個人跑了。”張特助在電話裡說。
“一群人奈何不了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謝總,那個人身手敏捷,觀察力強,還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又提前準備了逃跑的摩托車。”張特助歉聲說,“我們的人實在不是他對手。”
謝宴生微微闔眸,良久,才淡聲道,“跑了就算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從書房出來,沈願蜷膝蹲坐在沙發裡,寬敞明亮的客廳,她渺小到近乎可以忽略。那一身廉價俗氣的衣服,與這間高檔裝修的房子格格不入。
她自己似乎也不想融入進來。
“太太,水放好了。”
沈願聞聲抬頭,張嫂正望著她笑,“衣服和浴巾都放在架子上,您直接進去洗就行。”
沈願蹙了蹙眉,餘光瞥見謝宴生,起身進入浴室。
浴室裡霧氣氤氳,小蒼蘭精油的香氣混著水汽瀰漫其中,在空氣裡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她前腳進入,謝宴生隨後便跟了進來,且反鎖了浴室門。
“你出去。”
“我幫你洗。”
“謝宴生……”沈願實在提不起心力去跟他爭辯,“給我留點尊嚴,好嗎?”
謝宴生從背後擁住她,“我們坦誠相擁過,深入探討過,還需要什麼尊嚴呢?”
“那不一樣……”
沈願被謝宴生按在浴缸邊緣,後背貼著冰涼的瓷磚。他冷白的修長手指一粒一粒解開她襯衫紐扣,動作輕巧從容得像在拆一份包裝精緻的禮物,“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
沈願伸手去擋,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頭頂。
“順從一點,你的小情郎會好受些。”他俯身,薄唇擦過她耳垂,“你也不想他真變成四肢不全的流浪漢吧?”
沈願聞言,眼裡的厭恨幾乎要將謝宴生吞沒,可在他冷銳清洌的目光下,也只能認命般垂下手,任他一層一層剝開最後的遮蔽物。
謝宴生將她打橫抱起,放進寬敞的白色浴缸,又拿了浴球,擠上沐浴露,手指輕輕揉搓著,泡沫在他掌心豐富膨脹成柔軟的雲朵,他將雪白的泡沫抹在她脖頸間,順著鎖骨一路往下。
他的動作溫柔細緻,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黑襯衫沾了些微泡沫,很快滲溼進去,消失不見。
沈願別過臉不去看他,水珠順著她睫毛滾落,分不清是熱氣蒸騰形成的霧水,還是眼淚。
“你瘦了。”謝宴生握著她腰間軟肉,隔著霧氣親吻她肩頭。
沈願難堪的無法言喻,索性放鬆肩膀,任由身體滑向浴缸底部,香味刺鼻的液體灌入鼻腔,淹沒所有呼吸。
她第一次自暴自棄地想。
如果當年在孤兒院,沒有多事去關心那個爬樹的少年,或者父親忌日那天,沒有主動去蹭他的車,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