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同意跟你合作也不是不行。”沈願聽著腳下枯葉碎裂的聲音,輕聲說,“你將盛華集團改名為沈氏,並讓你父親當眾向我爸爸懺悔道歉,在我爸爸墓前跪上三天,我就答應你的提議。”
“阿願!”鬱城白愕然。
“做不到?”
“你這條件太苛刻了,就算我願意,董事會也不會同意,我爸爸更不會接受。”
“那就不要做空手套白狼的春秋大夢。”
“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沈願譏嘲輕笑,連頭都懶得抬,“不管是你,還是謝宴生,亦或者顧九洲,你們本質上都是一類人。”
雨越下越大,敲打著樹葉噼啪作響。
秦舒打電話來說已經在樓下等著接她回家,問現在可不可以過來,沈願笑著說可以,結束通話電話後才對鬱城白說,“你看,這才是真正的為我好。”
她說完,用腳將碾碎的枯葉撥進泥土裡,秦舒撐傘小跑過來,她鑽入傘下,與秦舒並肩回家。
在家中休息了一會兒,沈願主動聯絡了謝宴生,問幾點出發去清園。
謝宴生嗓音沉靜得近乎冷漠,“6點。”
沈願,“需要準備什麼?”
“什麼都不用準備。”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你說個地址,5點半去接你。”
“在我自己的房子這裡。”
“好。”謝宴生簡短地應了一聲,便潦草地結束了通話。
沈願看著熄屏的手機,心緒牽不起一絲波瀾。
秦舒端著果盤靠近,用果叉戳了一塊的蘋果喂進沈願嘴裡,“跟謝總吵架了?”
沈願咀嚼完嚥下,“沒有吵架。”
秦舒神秘兮兮道,“我總覺得你跟謝總關係不如以往親密,似乎隔著什麼誤會?”
沈願,“問題在我。”
秦舒忙放下果盤,認真說道,“你失蹤那段期間,陸懷慎來找過我,他說謝總找你找得都快瘋魔了,身邊人人自危,就連陸懷慎也沒少捱罵,更別提公司那些下屬。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得出來,謝總是真挺在乎你的。”
沈願笑了下,“也許吧。“
沈願提前五分鐘下樓到路邊等候,5點半時,黑色轎車準時停在她腳邊,她拉開後座車門,邁腿上車,謝宴生正低頭審閱平板電腦裡的檔案,螢幕亮起的冷光映在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有著令人心驚的凜寒氣息。
他頭也不抬地問,“等很久了?”
沈願,“剛到。”
謝宴生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襯衫,不同以往黑色給人的壓抑冷傲,灰色更襯出他骨子裡的疏離穩重,袖口隨意挽起兩折,露出精瘦的腕骨。
車子駛入車流,沈願靜靜坐著,百無聊賴地看著街邊倒退的風景。
“你今天都去哪裡了?”謝宴生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