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效坤看到了這要命的一幕,心知這絕不是普通的東洋鬼子!他想都沒想,“哐當”一聲猛力踹開房門!
犬養平齋混身一震,幾乎是本能地將針筒狠狠一按到底!必須先滅口!然後再收拾這個撞破好事的莽漢!
但他急於滅口,終究動作慢了張效坤半拍!張效坤是屍山血海裡滾出來的煞神,人隨腳到,一記窩心腳踹在犬養平齋腿彎上,同時指間寒光乍現,那半截斷刃毒蛇般直抹對方脖頸!
戰場上的生死搏殺,哪容得半點花哨!只求最快最狠幹掉眼前之敵!犬養平齋被踹得一個趔趄,單膝重重跪地,剛要反抗就眼看刀鋒已到喉前,電光石火間,他一記凌厲的手刀劈向張效坤持刃的右腕!
張效坤手腕劇痛,斷刃險險脫手。他反應快得驚人,藉著旋身的力道,左手已抄起炕桌上的黃銅煙槍,“嗚”地一聲裹著惡風就掄了過去!
犬養平齋只來得及悶哼一聲,硬吃了這一記,側身一番躲過追擊,眼中兇光爆射,“嗆啷”一聲,肋差已然出鞘!他已動了必殺之心!
豈料張效坤比他更狠更快!右手閃電般往腰間一探,那支擼子已握在掌中,抬手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聲,震得屋瓦簌簌落灰!犬養平齋哪還顧得上什麼滅口了,一個懶驢打滾狼狽躲開致命槍火,連滾帶爬撲向院角的石碾子,借力一蹬如猿猴般竄上牆頭,身影一晃便消失在院內!
槍聲驚醒了屋裡好幾位,嬤嬤也披著衣服衝了出來,“哎喲喂!這是怎麼啦?誰打槍啦?”
一起跑出來的那兩個漢子,可沒她這份膽氣,嚇得腿都軟了。其中一個更是直接癱坐在地,愣在了當場。
老嬤嬤壯著膽子進屋一看,登時也癱倒在地,失聲尖叫:“殺…殺人了!殺人啦!”
這聲驚呼剛出口,就被張效坤冰冷的擼子頂住了腦門,“閉嘴!老子是奉軍憲兵營營長!天塌了有我頂著,你慌什麼!”
說話間,自前院踱出個光頭漢子,走了過來,抬手抱拳:“這位兄弟,道上抬愛,叫我一聲“花貓”。這個攤子由我支應著。咱這兒最怕沾上這種麻煩,報了官也是溼手沾麵粉——甩不脫。”
花貓向前一步,斜著眼看向張效坤,“兄弟,甭給自個兒招禍,也別給弟兄們添堵。屍首您抬走,我們這兒啥也沒看見。您今兒壓根兒沒來過,行不?”
張效坤也不廢話,摸出幾塊大洋,“啪”地拍進花貓手心,“兄弟,這麼著,錢你拿著,趕緊替我辦兩件事。先去找個郎中來,看看屋裡躺著那位還有沒有救;然後跑一趟陸督辦府上,就說他廠裡出事了,提我張效坤的名字!”
他指了指屋內,“那是他廠裡的陳會計,剛被東洋人下了藥,死活還兩說。你趕緊去,我就在這兒守著,就算衙門來了我也不會推脫,絕不連累到你。”
換作平時,花貓絕不會接這種晦氣差事。但眼下不同,這人手裡有槍,更是陸少爺的朋友。況且,自己畢竟在陸家混過飽飯,這份順水人情,不做也得做。
這麼一想,他收下錢,立刻差人去辦。不巧的是,派去的人晚了一步,陸嘉衍已經出門上課去了。
不過,在門口迎接的林管家知道“陰陽賬本”的事情。一聽陳會計出事,立刻明白事情非同小可。他不敢耽擱,火速讓大壯去附近尋來了二虎,讓他趕緊去出事地點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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