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找到二虎說明了情況,他二話不說,蹬上腳踏車直奔南城。剛進衚衕口,他的目光便被一個賣菜的老漢吸引住了。
那老漢在對門牆根下蹲著,扁擔橫在一邊,菜籃裡稀稀拉拉的擺著幾樣蔫菜。這老漢不去大路上擺攤,進了衚衕也不吆喝,膚色也不似田裡刨活的。
這人有問題!二虎心裡有了答案,卻不動聲色,推著腳踏車踱了過去。蹲下身子,看似隨意的撥弄了幾下韭菜,漫不經心地問:“這韭菜,怎麼賣?”
老漢頭也不抬,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一斤一個銅子,自個兒挑吧。”
話音未落,二虎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眼中寒光一閃!他猛地暴起,鐵鉗般的大手閃電般扣住老漢腕子,狠命一拽!同時左腿如鋼鞭般蹬地發力,右膝裹挾著風聲,炮彈般直衝老漢面門!
“砰!”一聲悶響,老漢連哼都沒哼出來,鼻樑塌陷,一道猩紅的血柱噴濺而出!
二虎動作毫不停滯,腰身一擰,右拳如重錘般緊跟而上,一記狠辣的頂心拳結結實實轟在老漢胸腔!
老漢身子一軟癱了下去。二虎看也不看,任由他滑倒在地,自顧自利落地解下扁擔上的麻繩,三下五除二就將這探子捆成了粽子。
“二貨,這麼冷的天,暖房裡韭菜一斤就賣一個子。老子去買了多少回了,家裡包餃子的價錢,我還是知道的。”
二虎發完牢騷,單手拎起這一百多斤的“粽子”,往腳踏車後架上一摞,推車去了對面院子,抬手“啪啪啪”敲響了院門。
門縫裡,花貓警覺地探出半張臉,一見是二虎,頓時像耗子見了貓,慌忙把門拉開,頭恨不得低到褲腰帶上,聲音都打著顫:“虎、虎哥…您、您怎麼來了?”
二虎隨手把腳踏車往他懷裡一推,那力道讓花貓一個趔趄。
“怎麼,我不能來了?”他上下打量著花貓,嘴角扯出一絲弧度,笑著說道,“嗬,你小子躥得夠快,快攆上老子個頭了?看來跟著彪子吃的挺好。”
花貓縮著脖子,唯唯諾諾,連大氣都不敢喘,更別提抬頭看二虎一眼了。童年被師兄支配的恐懼記憶全浮現出來了!
練功偷懶捱揍,偷嘴多吃也捱揍;二虎動不動就往他腦袋上扇一巴掌,說話時還會對著他屁股踹一腳,這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二虎跟著花貓進了院子,見到了面色凝重的張效坤,還有臉苦相的郎中。聽完張效坤簡短的敘述,二虎幾步跨到郎中身邊,沉聲地問道:“大夫,這人還有救嗎?”
郎中抹了把額頭的汗,坐在一旁搖搖頭:“已經不行了,光煙膏裡原本參的毒就夠要命了,還打進去什麼毒素。大羅神仙都難救,趕緊找地方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