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淑蘭這句話,本就懦弱的苗沁又像碰到了燙手山芋般,飛快地收回了那粗糙的手。
她像對待什麼洪水猛獸般地推開蘇栩,“不,我不走。”
蘇栩一時不備,竟然真的被推開了,差一點就真要被推入汙水盆中。
幸好商臨淵時刻關注著蘇栩,見有不對,立刻輕輕接住了蘇栩。
察覺到不小心觸到了蘇栩不堪盈盈一握的腰時,耳後悄悄紅了的商臨淵,立刻不動聲色地改接為扶。
一向敏銳的蘇栩此刻卻難得沒有注意到商臨淵的舉動,看了看自己被推開的纖纖玉手,又抬起頭,看向躲閃的苗沁。
“孃親?”
“栩……栩兒,我不走。”
明明天是暖的,風也是溫和的,但蘇栩卻只感覺如墜冰窟般難受。
她知道苗沁生性懦弱,在來之前,蘇栩也考慮過種種情況,她算到了如何讓蘇老爺斯文掃地,想到了如何為原主出氣,懲治惡毒嫡母,可她沒想到。
最讓人心痛的事發生了,蘇栩的母親,居然像對待洪水猛獸般,只唯恐避之不及。
蘇栩感覺心臟處傳來陣陣抽痛,眼淚不知不覺間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是原主在心痛嗎?她下意識捂住了胸口。
商臨淵見此,輕輕摟住了蘇栩,“沒事的,有本王在。”
蘇栩搖搖頭,她其實並沒有那麼難過。此時此刻影響她的,主要還是原主的情緒。
這時,蘇栩卻輕輕拉住了商臨淵,“等等。”
商臨淵立刻低下頭,輕聲問道,“怎麼了?”
蘇栩搖搖頭,溫柔而堅定地拍了拍商臨淵的右臂,“你先回去,我要再解決一點家事。”
商臨淵感受著右臂上一觸即逝的溫軟,看到蘇栩第一次露出如此柔軟的表情,心裡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一閃而過。
於是點點頭,“那我在大堂等你。”
攝政王一走,陳淑蘭也沒那麼忌憚蘇栩了,忍不住冷笑,“苗沁,我問你,你是想反了天了,去聽你女兒的,還是老老實實聽我的?”
幾十年的蹉跎讓大夫人在苗沁心裡積威甚重,一聽這話,她立刻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看也沒看自己的女兒一眼,便急切地伏在陳淑蘭面前,“夫人夫人,奴聽你的!”
蘇栩臉色越來越冷,“孃親,站起來。”
奈何苗沁心裡,陳淑蘭積威已久,聽了蘇栩的話也不敢動,。
陳淑蘭見此,心道自己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心裡得意的緊。
呵,任你蘇栩剛剛在本夫人面前甩威風,可你娘不還是我手下賤婢?
就算降為平妻又怎樣,苗沁這麼軟弱的賤婢,還敢在她頭上動土?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服,一臉做作的痛心,問她,“你女兒現在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也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了,在王爺面前狐假虎威呢,你怎麼不跟她去享清福?”
苗沁一聽,臉上恐慌與害怕的情緒交織,口不擇言對著蘇栩地說,“栩兒,你怎麼能如此不敬尊長呢?”
苗沁面對陳淑蘭時,恨不得去伏在她腳下搖尾乞憐,可面對這個女兒,她的腰桿卻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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