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墓誌上還寫了孔仁玉公之父乃是正常病逝,根本就不是孔末。。。。。。大家為何看著我不說話?”
孔公彥正慷慨激昂之時,突然發現全場的孔氏子弟正詭異的盯著自己看。
“我說嘛,孔公彥家也沒幾畝田,平日裡天天舞刀弄劍也不知哪來這麼多錢,原來是。。。。。。”
聽到人群中有人開始小聲議論,反應過來的孔公彥頓時面色一白,接著他對面孔彥縉暴跳如雷的聲音便從耳朵透過了顱骨:
“孔公彥,墓誌可是埋在墓裡的,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在哪裡看到孔仁玉公的墓誌的!”
孔公彥心裡一虛,眼神避開對方後梗著脖子道:
“你,你別管,總之你高祖當年編造了孔末之亂,你這一支血脈有問題!”
“我孔彥縉要不是聖人後裔願遭天厭,而且當年要不是我高祖受封衍聖公的話你們能有這幾千畝的鐵桿莊稼吃!”
“你這蒙古種真好意思說,幾千畝祭田的糧食幾萬人分,我們孔家子弟窮得都去盜、盜竊了!”
“盜竊,怕是盜墓吧?祖宗的墓都敢挖,你這悖逆人倫的畜生!”
孔彥縉氣得渾身發抖,他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去孔林盜墓的,而且那裡不是一直有人守著麼,孔公彥到底怎麼得手的?
難道是有人監守自盜?
心中剛剛閃過這一念頭,院中那些吃完瓜的孔府旁系子弟當即鼓譟了起來:
“孔彥縉,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你今天說得清楚,當年你高祖為何要編造孔末之亂?”
“對,既然你說你是聖人後裔,那當年你高祖為什麼要說謊,是不是心虛了!”
孔彥縉見狀頓時兩股戰戰,他高祖孔思晦為什麼要編造孔末之亂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害怕孔氏南宗或者其他支脈來搶衍聖公之位。
但這卻是不能說的,而且就算這麼說了,此時場內的眾人也不會相信。
他們這一支現在算是完了,如今只有一個辦法能保住衍聖公之位!
念及此處,孔彥縉立刻轉頭以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周光美。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起來。
眼看孔彥縉因激動而潮紅的臉迅速掉色,很快就變得與孔公彥一樣白了,周光美當即再次出聲阻止了院中的喧譁:
“肅靜,今日之所見所聞,當真是匪夷所思,聖人後裔竟然會去盜墓,盜得還是自己家祖宗的墓,孔公彥,你該當何罪!”
大明對於盜墓的懲罰很重,只要挖了分最輕都要杖刑加流放三千里,如果還開了棺材,那就要直接判絞刑了。
見周光美指責孔公彥後,孔彥縉當即雙眼一亮,臉上正要恢復血色時,對方接下來的話卻再次將他打落雲端:
“此事本應交給曲阜縣令決斷,可現在曲阜縣令已死,加上牽扯到聖人血脈這樣的大事,你們還是去一趟濟南,等候漢王發落吧!”
“周將軍!”
聽見周光美要把自己押送到濟南,孔彥縉立刻便意識到了大事不好。
幾百年都過去了,誰是孔子真正的嫡系早已說不清了,就算去了濟南漢王朱高煦也無法斷清其中是非。
因此孔彥縉並不擔心這一點,他擔心的是自己這一走,等回來之後家產就全沒啦!
想到這裡孔彥縉立刻試圖撲向周光美,可兩個衛士卻將他死死拉住,見周光美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他趕忙求饒道:
“我願意投降漢王,再奉上我孔府的全部糧草,周將軍,周將軍——”
晚了!
眼看孔彥縉被漢軍將士拖走,周光美心中冷笑:
等打進京師,到時候不缺你一個來遞降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