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聽,柳依依越心虛。
情況對她不利,她只希望當時在混亂中,監控拍不清楚。
殊不知,她倆所在的位置恰好處於監控攝像頭正下方,那個角度將兩人的動作拍得清清楚楚的。
伊念歡接過蘇助理遞過來的溼紙巾,擦著手上的血漬,問正在拍照、取證的警察:
“警察先生,她起初準備用刀捅我,被我奪刀後,又做局害我,憑這兩點可以指控她嗎?”
警察看了眼地上躺著的柳依依,“可以,但她身上有傷,警察辦案也是講人道主義的,先送她去醫院治傷,傷好後再收,等會你去我我們所做個筆錄。”
柳依依的臉瞬間變得雪白。
“珩哥哥,我都說了只是意外,姐姐還非要報警。”
她委屈巴巴地看著江若珩,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抽噎著說:“我好疼,珩哥哥,你看,我流了好多血。”
蘇助理冷笑出聲,“活該,小小年紀心思這麼歹毒,上門捅人還倒打一耙。”頓了頓,她陰陽怪氣道:“總有人眼瞎,放著家裡鮮花不賞,偏看牆外野花,還是滂臭的野花!”
聞言,江祈年掃了眼蘇助理。
被底下員工編排成這樣,作為父親的他都替江若珩臉紅。
“領這麼個沒腦子的惹事精回江州,你腦子被狗吃了!”江祈年扔下這句話,氣呼呼地走了。
柳依依適時“暈倒”了,被醫護人員抬上擔架送往醫院。
江若珩走到伊念歡面前,眸色沉沉地看著她,“你有監控,為什麼不早說?非要等到事態惡化才拿出來!”
“我最討厭的就是綠茶女,對你有想法,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搶,玩這種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伊念歡冷冷哼,“我就想撕開她借有病掩蓋的假面具。”
江若珩一把掐住她下巴,眼裡都是怒火,“我問你,你不做解釋,江宴塵問你,你解釋一大堆,到底誰才是你老公?”
伊念歡氣笑了。
明明已經用銅牆鐵壁將心層層包裹,可江若珩這一句質問,還是像把生鏽的鈍刀,剜開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生疼。
她剛剛是和柳欣欣一起倒下去的,江若珩率先去看的是柳依依,可曾關心過她有沒有受傷?
他不由分說將自己推開的時候,可曾想過那把刀是先揮向她的?
他竟然還懷疑是她捅的柳依依,對枕邊人這麼不瞭解,那這三年的夫妻相伴,有何意義?
他的擔心全給了柳依依,可有一絲一毫是給她的?
沒有,他的擔心和呵護全給了柳依依。
看到監控裡柳依依舉刀去傷她的時候,不見江若珩一點動容。
他不責怪柳依依對她動刀,他只責怪她沒有早點說出監控的事,因為他擔心柳依依被追責。
如果她沒有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呢?他可想過她會如何?
她做了他三年的妻子,竟不如一個半路冒出來的“妹妹”重要。
伊念歡狠狠踢了江若珩一腳,語氣冷淡如同寒冬臘月的冰稜:“江若珩,你怪我?為何不去怪她?是我請她來玩刀的嗎?”
不解氣,一點都不解氣!
伊念歡後退一步,抬手,一巴掌扇在江若珩臉上。
“江若珩,你眼瞎嗎?是她拿刀先捅向我的!”